三十九

晚膳时，文晨匆匆来了永乐宫。

“陛下到······”

文晨走进殿内，众人纷纷行礼。

文晨连忙扶起越父越母：“阿父阿母快请起，我着实走不开，先让子昆过来陪着你们，阿父阿母莫要怪我。”

越父越母赶忙说道：“陛下言重了，国事为重，我等岂会怪罪。”

文晨握着越母的手坐在了椅子上：“阿父阿母，莫要这般唤我，到何时我都是你们看着长大的阿文。”

越父欣慰地点点头：“阿文啊，越泽那逆子…… 唉，都是我们没教导好。”

文晨宽慰道：“阿父莫要太过自责，此事我自会妥善处置，不会牵连越家无辜之人。”

越母抹了抹眼泪：“那就好，那就好，阿姮能有阿文和神谙护着，是她的福分。”

文晨看向越姮，眼中满是疼惜：“阿姮这次受苦了，往后我定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

越姮微微一笑：“有陛下和阿姊在，妾不怕。”

宣神谙笑着说：“叔父叔母既已来了宫里，那便在这里多住些时日，也好陪陪阿姮和孩子们。”

越父越母对视一眼，越父摸了摸鼻头：“住吗？”

文晨哈哈笑了笑：“阿父，您如今还惧阿母啊？”

越父无奈地笑了笑：“你阿母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我能不惧嘛。”

越母瞪了越父一眼：“哼，你这老头子，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宣神谙和越姮掩面偷偷一笑，子端坏笑着看向文晨：“父皇，那您不惧母妃和母后吗？特别是母后，只要母后一生气，您啊······”

文晨立马扯过他圈在怀里捂上了他的嘴：“闭嘴，就你话多。”

子端在文晨怀里挣扎着，咯咯直笑：“父皇，您心虚啦！二皇兄你快接着我的话说，让父皇丢脸，哈哈哈哈······”

子晏躲在宣神谙身后笑嘻嘻的开口：“父皇啊，只要母后一生气，就会乖乖地去哄，不敢有半点怨言，死乞白赖的缠着母后，直到母后消了气才肯罢休。”

文晨被两个孩子说得脸色微红，轻咳一声：“你们这两个，越发没规矩了。”

越姮笑着打趣：“阿姊，子端和子晏说的可是事实？”

宣神谙红着脸嗔怪道：“阿姮，你也跟着他们胡闹。”

崔媪进来说道：“陛下，皇后，晚膳已备好。”

宣神谙扶起越母，文晨扶起越父，子昆和子晏扶着越姮，几人来了正殿用膳。

文晨和宣神谙扶着越父越母坐在上首，越父越母推脱着：“这······这不合规矩。”

文晨笑着说道：“阿父阿母，咱们一家人不讲那些规矩，您二老上座便是。”

宣神谙把越母按在了椅子上：“今日这永乐宫里没有帝后妃，只有长辈和晚辈，叔父叔母随心便可。”

越父越母这才安心坐下，众人也依次入席，席间，欢声笑语，气氛和乐。

子端调皮地将一块肉夹到文晨碗里，笑嘻嘻地说：“父皇，您多吃点，有力气好管着母妃。”

众人哄堂大笑，文晨笑着点了点子端的鼻子：“就你机灵。”

越姮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越母碗中：“阿母，您尝尝这个。”

越母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阿姮也多吃点，瞧你这次受伤都瘦了。”

宣神谙笑着去逗子端：“子端，把你碗里的鸡腿给你母妃一个，你看你母妃瘦的。”

子端看着碗中的几个鸡腿，连忙护在了怀里：“不······不可······我还不够吃呢。”

越姮假装生气地瞪了子端一眼：“好你个没良心的，母妃平日里白疼你了。”

子端眨眨眼，瞥见了文晨碗中的鸡腿，眼珠子一转，伸手从文晨碗里快速把鸡腿拿了出来，站在椅子上趴在案子上伸胳膊把鸡腿塞进对面越姮的碗里，笑嘻嘻地说：“母妃，快吃，不然父皇该抢了。”

文晨故作生气地说道：“你这小子，朕何时要抢鸡腿了？”

子端调皮地吐吐舌头：“父皇，您就别装了，儿臣还不了解您嘛。”

文晨撇撇嘴，端起碗：“那朕吃什么？”

子端挠挠头，看向了宣神谙：“母后，父皇也要吃鸡腿，可案子上没了。”

宣神谙抬抬下巴：“你那不是有？”

子端抱紧自己的碗，摇着头说：“不行不行，这是我的，我还没吃够呢。”

宣神谙笑了笑，低头凑近他：“那你问予是作何意思？”

子端嘿嘿笑着说：“母后就把您的给您夫君呗？就算做是儿臣欠您的。”

文晨听了子端的话，忍不住大笑起来：“好你个子端，倒会使唤你母后。”

宣神谙挑挑眉：“予还想吃呢，予不给。”

子端咬着唇，另想它法：“父皇，您非要吃鸡腿吗？就不能吃别的？”

文晨笑着点头：“那是自然，朕也想吃。不过，你有别的什么？”

子端无奈的叹口气：“父皇真是麻烦，跟小孩子一样，那您等着，可别吃我的啊，我回来要检查的。”

子端说完便跳下椅子，迈着小腿往偏殿跑去，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他要做什么。子端从柜子里拿出了几张饼子，又跑到了小厨房让崔媪帮他快速的热了一下，随后就拿着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一股脑把饼子塞进了文晨怀里：“吃吧，可好吃了，这可是我特意给您带的，可我又舍不得给您，藏了好些时日呢，二姊要我都没给，是我们回来时我让宣外大母给我做的，就剩这几张了，都给您吧，您就别吃鸡腿了。”

文晨看着怀里的饼子，又好气又好笑：“你就拿这饼子来打发朕？”

子端仰着头，一脸认真地说：“父皇，这饼子可香了，您尝尝就知道了，这是我最爱吃的。”

越姮在一旁笑着说：“阿文，你就别挑了，子端能把他藏着的宝贝拿出来给你，已经很不错了。”

文晨咬了一口饼子，白了他一眼：“朕能不知你宣外大母做的饼子好吃，不过看在你这般有心的份上，朕就不跟你计较了。”

子端得意地笑了起来：“那是当然，儿臣对父皇可好啦。”

文晨撇撇嘴：“是，可好了，好的连鸡腿都不让吃一个。”

子端双手叉腰，翻了个白眼：“父皇，您就知足吧，这饼子可比鸡腿稀罕多啦！只有您有，我们可都没有呢。” 子端理直气壮地说道。

文晨被他这副模样逗得笑出了声：“行，那朕就谢谢咱们子端的稀罕饼子了。”

子端笑嘻嘻地重新坐回椅子上，继续大口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子倾眨着大眼睛：“子端，那你下次可别藏着吃的不给我了。”

子端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道：“知道啦，下次一定给你。”

众人看着子端的模样，又是一阵欢笑。用过晚膳，越父越母有些疲倦，便先去歇息了。

宣神谙督促着越姮喝完补汤便带着子端，子倾，子鸢回了长秋宫，子晏跟着子昆去了东宫住，文晨去崇德殿忙政务去了。

亥时，文晨才回了长秋宫，看到宣神谙怀里抱着子端，便俯下身小心的拿开宣神谙的手臂，不曾想宣神谙睡得轻吓到了她，慌忙睁开了眼：“谁？”紧紧抱着怀中的子端。

文晨赶忙轻声说道：“是朕，音音，莫怕。”

宣神谙这才松了口气，嗔怪道：“二郎，你这般突然，吓到我了。”

文晨一脸歉意，柔声道：“是朕不好，子端怎在这儿睡？”

宣神谙轻轻摸了摸子端的头，说道：“这孩子，缠着我，非要睡在这儿，就依着他了。”

文晨点了点头：“给我吧，我把他抱到偏殿去。”

宣神谙点点头，小心地将子端交给文晨。

文晨抱着子端轻手轻脚地往偏殿走去，安置好了他，又去沐浴了一番才回了内殿。

宣神谙睡不着了在等他，文晨掀开被褥躺了进去，将宣神谙搂入怀中：“怎么还不睡？”

宣神谙往他怀里蹭了蹭：“等你啊，没你睡不安稳。”

文晨吻了吻她的额头：“这几日一直陪着阿姮，也没来哄你睡，可伤心了？”

宣神谙抬头看着他，娇俏的嘟着嘴：“若我伤心了，二郎要怎样补偿我？”

文晨低头在她耳边撩拨：“那为夫······可得好好······让夫人满意了。”

宣神谙搂着他的脖颈眉眼含笑的看着他，摸着他的侧脸：“夫君~我们半月多都未曾这般亲密过了，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文晨看着宣神谙娇俏的模样，心都化了：“音音，为夫又何尝不想你。”

宣神谙吻了吻他的唇角，在他怀里撒娇：“夫君~往后我不想再与你分别这般久了。”

文晨笑着吻上她的唇：“好，为夫答应你。”

宣神谙抱紧他的脖子回吻他，文晨慢慢摸上了她。

宣神谙的脸瞬间滚烫，似是被点燃的火焰，眼眸蒙上了一层迷离的水雾，身子微微颤抖着，像是一片在风中摇曳的花瓣。

呼吸急促而紊乱，轻吟声在寂静的夜里愈发明显，寝衣滑落，小衣被塞进了软枕下。

烛火摇曳，光影在纱帐上暧昧地晃动……

［………………略］

许久，激情渐退，宣神谙瘫软在文晨的怀里，面色潮红，发丝凌乱地散落在雪白的肩头，轻喘着气，手指无意识地在文晨的胸膛上画着圈，满是眷恋，文晨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偶尔在她发顶落下一吻。

“音音” 文晨轻声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与满足，“这次越泽之事，多亏阿姮护着你，我定不会轻饶他。”

宣神谙微微点头：“阿姮待我情深义重，她这次受伤，我心疼极了。二郎~阿姮只剩这一位兄长了，不若就······就饶他一命吧。”

文晨抱紧她，叹了口气：“你啊，就是太心善了，他差点要杀了你，你还为他求情，幸好阿姮没事，若她出了事，我定会当场杀了他的。”

宣神谙轻轻抚摸着文晨的脸庞：“二郎，我知你心疼我与阿姮。但阿姮对我真心相待，若因越泽之事让她失去唯一的兄长，我怕她心中会留下无法弥补的伤痛。”

文晨皱皱眉，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会考虑的。”

宣神谙欣喜地在文晨脸颊上亲了一口：“二郎最好了。”

文晨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就会哄我。”

宣神谙又亲了他一口，抬眸看向他：“叔父叔母难得进宫，我们定要好好招待，让他们安心。”

文晨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都听你的，我的皇后娘娘。”

两人又轻声说了些体己话，困意渐渐袭来，宣神谙在文晨的怀里缓缓闭上眼，嘴角带着一抹浅笑，文晨看着她熟睡的面容，掖了掖被子，也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