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皇后,越妃,马车似是坏了,需要修理一番。”
宣神谙皱了皱眉,说道:“那赶快修,莫要耽误了回宫的时辰。”
几人纷纷下了马车,在路边等候。
子端从越姮怀里下来,拉着子宴跑到一旁玩耍去了。
越姮和宣神谙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嬉戏,突然,越姮面色凝重,竖起耳朵仔细听,听到远处的树林里有细微杂乱的脚步声。
越姮心头一紧,说道:“阿姊,这动静不太对劲。快,快去把他们拉过来,你们进马车。”
话音未落,一群黑衣人从树林里冲了出来,直奔他们而来。
侍卫们立刻拔剑迎敌,场面瞬间陷入混乱。
子端和子宴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呆在原地,宣神谙急忙冲过去,一把抱起子端,拉着子宴就往马车跑。
越姮和子昆拉着子鸢和子倾也回到了马车旁,子昆:“子倾,子鸢,你们上马车,莫要出来。”
宣神谙将子端和子宴塞进马车,又命翟媪崔媪进去看管他们四人。
越姮抽出一旁侍卫的剑,冲了过去,剑法凌厉,身姿矫健,几招便击退了几个黑衣人。
宣神谙在马车旁心急如焚,担忧地看着越姮和侍卫们与黑衣人激烈搏斗。
子昆与越姮背对背一同抵御黑衣人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越姮大声喊道:“子昆,小心些!”
子昆应道:“母妃,您也多加小心!”
有几名黑衣人看越姮他们分身乏术,对视一眼点点头,冲向了宣神谙。
宣神谙心中一惊,连连后退,就在那黑衣人快要接近宣神谙时,越姮眼尖瞧见,舍了面前的敌人,急速过去一剑刺中那黑衣人的手臂,将宣神谙护在身后。
“阿姊,你快进马车!” 越姮喊道。
宣神谙焦急地说道:“阿姮,你小心!” 说完便转身钻进马车。
越姮和子昆奋力抵抗着黑衣人的攻击,渐渐体力不支。
越泽在远处看着越姮护着宣神谙气的咬牙切齿,索性带了一队人马现身了。
越姮看着越泽带着一批黑衣人朝着他们过来,心中已然明了,痛心疾首的直起身:“子昆,不必打了,去看看有何人受伤。”
子昆看了看越姮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越泽,随后转身去查看伤者了。
越泽走到越姮面前,冷哼一声:“阿姮,你竟然护着她!”
越姮怒目而视:“三兄,你怎可如此糊涂!你这是谋逆大罪!”
越泽一脸不屑:“哼,我糊涂?若不是这宣氏,皇后之位本就该是你的!”
越姮喝道:“三兄,你速速收手,或许陛下还能饶你不死!”
越泽仰天大笑:“饶我不死?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来人,皇后在马车上,谁能活捉,本侯重重有赏。”
宣神谙在马车内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个不留神就看到子端跳下了马车,跑到越泽面前气呼呼的瞪着他:“舅父,不许你伤我母后。”
越泽看着子端,眉头紧皱:“端儿,你还小不明白,那皇后和太子之位本该是你和你母妃的。”
子端双手叉腰,大声说道:“舅父,你错了!母后和母妃情同姊妹,从未计较过这些。你这般作为,只会让母妃伤心,让父皇愤怒。”
越泽看着子端坚定的眼神,心中有了一丝犹豫。
越姮快步走到子端身边,将他拉到身后,怒视着越泽说道:“三兄,你若再执迷不悟,休怪我不认你这个兄长。”
越泽咬了咬牙,喊道:“都给我上!”
宣神谙从马车内走了出来:“慢着!”
越泽冷言嘲讽道:“宣神谙,你倒是有胆量出来。”
宣神谙神色镇定,面上带笑的走下马车:“你以为杀了予,你就能得偿所愿了吗?”
越泽眼神凶狠:“哼,杀了你,这皇后之位自然是阿姮的。”
宣神谙微微摇头:“可你想过这是阿姮想要的吗?她若想要这后位,予立马拱手相让,绝无二话。可我们相处十几载了,情同姊妹,从未有过争吵,算计,反倒是你,总是针对予与太子,你到底是为了阿姮和子端,还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心。”
越泽被宣神谙这番话问得一愣,随即梗着脖子说道:“我自是为了阿姮和子端!”
越姮憋着火气:“好,你说是为了我们,那现在,我让你退兵,让你向阿姊赔罪,你愿吗?”
越泽瞪大了眼:“阿姮,你······你怎如此糊涂。”
越姮气得身子颤抖,声音也提高了几分:“糊涂的是你!三兄,你这样做,只会让越氏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真的要为了你的执念,毁了整个越氏吗?”
越泽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被狠厉所取代:“阿姮,事已至此,没有回头路了!来人,给我上。”
越姮手持剑,挡在宣神谙身前,怒喝道:“我看谁敢!今日若想动皇后,那便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子倾听着外面的动静慌了神,立马起身要出去,子鸢和子晏拉着她:“子倾,不可,莫要出去添乱。”
子倾哪里听得进去,挣脱开两人的手,跳下马车,跑到宣神谙身边抱住了她,子端也过去抱住了她,护在她的身前,子倾哭着喊道:“舅父,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母后,否则······倾儿会恨你的,长大要找你报仇的。”
子端瞪着越泽:“我也会恨舅父的,你若杀了母后和皇兄,我回去便让父皇教我习武,长大后就去杀了你为母后和皇兄报仇。”
子晏和子鸢被翟媪和崔媪紧紧护在怀里不让他们出来,子昆拿着剑站在宣神谙身旁防备着。
越泽听着两人的话脸色愈发阴沉:“都别听这两个孩子胡说,动手!”
宣神谙看他油盐不进,担心孩子们的安危,立马喊道:“予跟你走,让阿姮他们回去。”
越姮自是不可能同意:“阿姊,今日就算是我死,也绝无可能让你伤分毫。”说罢就把刀抵在脖颈处:“三兄,若你敢伤阿姊分毫,那我便死在你面前。”
越泽看到越姮以死相逼,顿时慌了神:“阿姮,你这是做什么?快把刀放下!”
越姮泪流满面,声音决绝:“你若还顾念手足之情,就放阿姊他们回去。”
宣神谙红了眼眶:“阿姮,莫要做傻事,快把刀放下。”
越姮看着宣神谙:“阿姊,是我对不住你和子昆,你莫要怪我,若今日我当真要死在这里,我也无悔,只盼你和阿文还有孩子们能好好的。”
宣神谙泪如泉涌,哽咽着说道:“阿姮,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予也绝不独活。”
崇德殿,文晨耳边是暗卫凌风的传话:“陛下,小越侯出手了,臣已让凌夜去通知大宣侯和小宣侯了,此刻怕是快要到了,马已为您备好了,皇后与越妃还有皇子公主们暂无事。”
文晨脸色阴沉,猛地起身:“凌风,去万府,让万松柏带兵跟着你去,皇后他们现下在何处?”
凌风赶忙回道:“陛下,皇后他们在城外一百里处的树林外。”
文晨冲出宫外翻身上马,疾驰而去,凌风迅速去往万府找万松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