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显示：00:59。
陈默的手悬在控制台上方，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每一个选择都意味着牺牲，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
"快决定！"马克的投影闪烁着，"否则所有人都将......"
突然，整个控制室剧烈震动起来。显示屏上的画面开始扭曲，马克的投影也变得不稳定。
"怎么回事？"林悦扶住控制台。
一个陈默的克隆体突然指着主屏幕："看！"
屏幕上显示着实验室的各个区域。原本被控制的克隆体们开始骚动，他们的行为变得异常：有的在疯狂地破坏设备，有的在痛苦地抓挠自己，还有的......在互相攻击？
"这是......意识崩溃？"林悦震惊地说。
马克的投影闪烁得更厉害了："不可能！我的程序是完美的！"
突然，一个林悦的克隆体尖叫起来，双手抱头跪倒在地。她的眼睛开始闪烁红光，就像那个融合体一样。
"清除......不完美......"她机械地重复着，然后猛地扑向最近的克隆体。
混乱迅速蔓延。控制室里的克隆体们也开始出现异常，有的在尖叫，有的在哭泣，还有的......在笑？
"他们承受不住了，"一个相对清醒的陈默克隆体说，"太多的意识，太复杂的记忆......"
倒计时显示：00:30。
陈默突然明白了什么："马克，你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注定失败！"
马克的投影扭曲变形："你......你在说什么？"
"人类意识不是可以随意复制和组合的，"陈默快速说道，"每个克隆体都在发展出独特的个性，这超出了你的控制范围！"
林悦也反应过来："就像癌细胞一样，过度复制导致了系统崩溃！"
马克的投影开始分裂，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不......不可能......我的计算......完美......"
突然，主屏幕上的画面全部变成了雪花。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出：
"警告！系统过载！意识风暴即将爆发！"
整个实验室开始剧烈震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克隆体们的行为更加疯狂，有的甚至开始自残。
"我们必须立即启动反制程序！"林悦大喊。
陈默看向那个拿着数据芯片的克隆体。克隆体颤抖着递出芯片："给......给你......"
就在这时，那个克隆体的眼睛也开始闪烁红光。他痛苦地抓住头："快......快......"
陈默接过芯片，但犹豫了。启动反制程序意味着杀死所有克隆体，包括那些已经融入社会的无辜者。
突然，一个显示屏亮起，显示着城市的画面。街道上，原本正常的克隆体们也开始出现异常行为。
"天啊......"林悦捂住嘴，"它正在扩散......"
倒计时显示：00:10。
陈默咬紧牙关，将芯片插入控制台。屏幕上跳出一个警告：
"警告！启动反制程序将清除所有克隆意识。确认？"
他看向林悦，看向周围正在崩溃的克隆体，看向显示屏上那些无辜的市民。
"对不起......"他轻声说，然后按下了确认键。
整个实验室瞬间被刺眼的白光吞没。陈默感觉意识被撕裂，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涌。
他看到了克隆体们的记忆：有在医院救死扶伤的，有在学校教书的，有在街头帮助老人的......还有，那些在痛苦中挣扎的。
最后一刻，他听到了马克的声音，但这次不是疯狂，而是......解脱？
"也许......你是对的......"
然后，一切陷入了黑暗。
当陈默再次睁开眼睛时，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你醒了，"林悦的声音传来。
陈默转头，看到林悦坐在床边，眼中含着泪水。她的样子有些憔悴，但却是真实的，温暖的。
"发生了什么？"他艰难地问。
林悦握住他的手："反制程序成功了。所有克隆体都......消失了。但城市得救了。"
陈默感觉眼眶发热。他想起了那些无辜的克隆体，想起了他们最后的眼神。
突然，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护士走进来，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陈先生，感觉如何？"
陈默愣住了。这个护士......她的眼神，她的动作......
林悦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紧紧握住他的手："没事的，亲爱的。一切都结束了。"
但陈默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在那个护士转身的瞬间，他看到了她后颈上若隐若现的......条形码？
（未完待续）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