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高速的路灯渐次亮起，在车窗上投下流动的光斑。顾婉之靠在副驾驶窗边，看着边伯贤的侧脸被忽明忽暗的光线描摹——他开车时总是坐得笔直，双手按驾校标准姿势握着方向盘，连转弯角度都精确得像在操作手术器械。
边伯贤"困了？"
等红灯时，边伯贤的手突然覆上她的膝盖。掌心温度透过丝袜传来，带着长途飞行后特有的干燥温暖。
顾婉之摇摇头，发丝擦过他的手腕。
顾婉之"在想吴教授最后那个表情。"
边伯贤的指尖在她膝头轻轻一敲，像医生叩诊时的动作。
边伯贤"轻度挫伤，三天自愈。"
绿灯亮起，他收回手换挡。
边伯贤"朴灿烈已经预约了明天去道歉。"
车子驶入小区时，顾婉之发现楼道口的樱花开了。边伯贤停好车，从后备箱取出行李的动作突然顿了顿——最外层口袋里露出半截包装纸，印着大英博物馆的logo。
边伯贤"给。"
他将那个小纸袋递给她。
边伯贤"补送的。"
纸袋里是个青铜书签，和她送给吴世勋的款式相似，但橄榄枝换成了银杏叶缠绕听诊器。
电梯里，边伯贤的行李箱轮子卡住了她裙摆。他弯腰整理时，后颈露出道浅浅的红痕——是前天在酒店，她情动时咬的。顾婉之伸手轻抚那道痕迹，感觉他的脊背瞬间绷紧。
顾婉之"医嘱。"
她踮脚在他耳边说
顾婉之"伤口要勤消毒。"
家门锁舌弹开的声响格外清脆。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照出餐桌上那束新鲜的洋桔梗——明显是新换的，花瓣上还沾着水珠。
顾婉之"朴灿烈？"
顾婉之惊讶地看向边伯贤。
边伯贤"我。"
他弯腰换拖鞋，耳尖微红。
边伯贤"昨天视频时让他帮忙订的。"
厨房里飘来温暖的香气。顾婉之跟着味道走去，发现砂锅里煨着粥，保温板上贴着便签：【海鲜粥，食用前加热3分钟。盐在左边第三个罐子。】字迹工整得像病历记录，末尾却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
边伯贤已经系上围裙，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打开冰箱检查食材的动作熟练得像在手术室清点器械。
边伯贤"先洗澡？二十分钟后开饭。"
浴室水声响起时，边伯贤的手机震动起来。朴灿烈发来张照片：吴世勋独自站在剑桥宿舍窗前，手里捧着那盒伯爵茶。附言：【刚视频汇报过了，他说茶叶很棒，还问...】消息突然被撤回，换成：【他说祝你们幸福！】
边伯贤将手机倒扣在料理台上，刀工精准地将香菇切成薄片。二十分钟后，当顾婉之擦着头发走进餐厅时，桌上已经摆好海鲜粥、清炒时蔬和一碟她最爱的辣白菜——边伯贤特意将辣椒减半的版本。
边伯贤"过来。"
边伯贤"头发还滴水。"
顾婉之乖顺地转身，感受着毛巾包裹发梢的轻柔力道。边伯贤的指尖偶尔擦过她后颈，带着医生特有的那种既专业又温柔的触感。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