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她会带家属

边伯贤自然地接过顾婉之的登机箱，手指在她掌心轻轻一蹭——那是他们之间才懂的摩斯密码，意思是"该走了"。

吴世勋突然上前半步。

吴世勋"顾老师，关于下学期的访问学者邀请..."

边伯贤"她会带家属。"

边伯贤头也不回地说，左手举起亮着屏的手机——朴灿烈刚发来的消息：【搞定！吴世勋的剑桥宿舍被安排在了最吵的施工区旁边！】

安检口排着长队。顾婉之突然发现边伯贤的白衬衫后领翻起来了，伸手替他整理时，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消毒水气息——和她行李箱里那件白大褂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顾婉之"吴教授人其实不错。＂

她小声说，指尖划过他后颈的碎发。

顾婉之"昨天还帮我核对了手稿年代。"

边伯贤转身，突然从口袋里摸出粒薄荷糖，剥开糖纸喂到她唇边。

边伯贤"嗯。"

他平静地注视着她

边伯贤"所以我告诉他了，朴灿烈在他行李箱里塞了十包会尖叫的整蛊玩具。"

登机通道的玻璃映出四人最后的倒影：朴灿烈正对着免税店的威士忌柜台流口水；吴世勋站在值机台前，低头摩挲着那枚青铜书签；而顾婉之被边伯贤揽在怀中，他修长的手指正将她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得像在调整最精密的手术器械。

飞机冲上云霄时，顾婉之靠在边伯贤肩头睡着了。舷窗外，英伦三岛的轮廓渐渐模糊。边伯贤轻轻展开毛毯盖在她身上，发现她手里还攥着本笔记——是吴世勋送的那本，但扉页上多了行小字：

【致世勋：感谢资料。P.S. 第37页批注有误，正确版本见边医生修订稿。——顾婉之&家属】

阳光穿过云层，在笔记的烫金边线上跳跃。边伯贤的嘴角微微上扬，将毛毯又往上拉了拉，恰好盖住她无名指上那圈淡淡的戒痕——昨天试戴求婚戒指时留下的印记。

飞机引擎的轰鸣声中，吴世勋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他摘下金丝眼镜，用剑桥校徽的丝质领带慢慢擦拭镜片——这个动作重复到第三次时，空乘小心翼翼地问是否需要帮忙。

吴世勋"不必。"

他重新戴上眼镜，嘴角扯出个完美的弧度。窗外云海翻腾，映在镜片上像场无声的风暴。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青铜书签，他突然发现缠绕的橄榄枝间藏着极小的刻字："To X.S.——C.W.& B.B."。钢笔的力道透过金属传递而来，是顾婉之特有的书写习惯。

"先生，您的茶。"空乘递来骨瓷杯，红茶在杯中晃动，倒映出他微微扭曲的倒影。

茶水刚沾唇，后舱突然传来夸张的尖叫声。朴灿烈举着个会发光的骷髅头钥匙扣满机舱乱窜。

朴灿烈"边医生快看！大英博物馆限定款！"

吴世勋的茶杯在托盘上轻轻一颤。透过座椅缝隙，他看见顾婉之正低头抿唇忍笑，而边伯贤一手按住太阳穴，一手拽住朴灿烈的衣领。

边伯贤"适可而止。"

那语气让他想起大学时，边伯贤发现实验室白鼠被偷偷换成玩具鼠时的样子——严肃中带着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