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在一种舒适的静谧中继续。边伯贤话不多，但每个细微的动作都在照顾她的需求——在她伸手够纸巾时提前递上，在她水杯半空时自然添满，甚至将她不爱吃的胡萝卜丝悄悄拨到自己碗里。顾婉之偷偷观察他，发现他吃饭时背脊挺得笔直，连咀嚼的频率都规律得令人惊讶。
顾婉之"你做饭这么好吃"
顾婉之"为什么家里只有冷冻食品？"
边伯贤的筷子顿了顿
边伯贤一个人
他轻声说
边伯贤"不值得开火。"
这句话里隐含的孤独让顾婉之胸口发紧。她想起边伯贤的公寓——上次送资料时去过一次，干净整洁得像样板房，没有生活气息。
顾婉之那...
她听见自己说
顾婉之"以后可以常来我这里做饭。"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邀请未免太过直白。
边伯贤抬起头，眼睛微微睁大。一阵沉默后，他轻轻放下筷子。
边伯贤"碗，我来洗。"
顾婉之知道他是在用行动代替回答，这个不善言辞的男人正用自己的方式接受她的邀请。她跟着他走进厨房，两人肩并肩站在水槽前，手臂偶尔相碰，像两株安静生长的植物，在无人处悄悄交缠根系。
厨房的灯光温柔地笼罩着两人，水龙头流出的水声成了唯一的背景音。边伯贤修长的手指正仔细擦拭着一个玻璃杯，水珠顺着他手腕的线条滑入袖口。顾婉之站在一旁，手里捏着擦碗巾，心跳快得不像话——刚才那句"可以常来我这里做饭"脱口而出后，空气就像凝固了一样。
边伯贤"你刚才说..."
边伯贤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
边伯贤"我们不只是医患关系。"
顾婉之的手指绞紧了擦碗巾
顾婉之"嗯...不是吗？"
边伯贤关上水龙头，水声戛然而止。他转过身，摘下被水雾模糊的眼镜，白衬衫的袖口还沾着一点洗碗时的水渍。
边伯贤"我记得我说过..."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
边伯贤"要追你。"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顾婉之耳边突然响起边伯贤的那一句“我想知道我有没有机会”
顾婉之"那是...认真的？"
顾婉之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边伯贤向前迈了一小步，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晚餐的烟火气。他伸手接过她手中被揉皱的擦碗巾，指尖相触时带着微微的颤栗。
边伯贤"我什么时候，"
他低头看着她，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边伯贤"对你不认真过？"
顾婉之"所以..."
顾婉之鼓起勇气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顾婉之"这些日子，你对我好是因为..."
边伯贤"因为喜欢你。"
边伯贤直接了当地说，耳尖泛起淡淡的红，但目光没有躲闪。
边伯贤"从你第一次来急诊，疼得脸色发白还惦记着学生作业的时候。"
顾婉之的呼吸停滞了一瞬。那个夜晚她记得太清楚了——凌晨三点的急诊室，边伯贤为她输液时，将暖宝宝贴在输液管上的温柔动作。
顾婉之"可是..."
她声音发颤
顾婉之"你是医生，我是病人..."
边伯贤轻轻摇头，伸手将她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在触到她脸颊时停留了一秒。
边伯贤"早就不是了。从你出院那天起，我就只是边伯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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