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的瑚布图河在履带碾压下发出闷雷般的轰鸣，陈成站在T-34坦克的炮塔上，手中望远镜的镜片蒙着霜。少帅的装甲分队正在前方开路，雪地上蜿蜒的车辙突然出现诡异的偏移——那是工兵用石灰粉标注的雷区暗记。
"停车！"陈成踹响驾驶舱顶盖，抓起工兵铲跃入齐膝深的积雪。铲尖在标记点下三寸触到金属物，竟是德制S型反坦克雷的弧形外壳，"勃兰登堡特种部队的毕业作品。"他冷笑着剪断双重引信，雷体上"克虏伯1939"的钢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凌晨三时，撤退纵队行至绥芬河岔口。陈成突然举起缠着白布的左臂——这是停车的暗号。他盯着雪地上几串不规则的蹄印，突然抽出南部式手枪射向松林，惊飞的乌鸦群中传出人体坠地的闷响。
"是鄂伦春猎户......"少帅掀开尸体上的鹿皮袄，露出内衬的关东军将校呢。
"查他的桦皮桶。"陈成的刺刀挑开桶底夹层，成卷的航拍胶卷散落一地。显影后的照片让众人窒息：昨夜宿营地的高射炮阵位、补给车队路线图清晰可辨，每张照片边缘都标着经纬度网格。
"让航空队即刻转移。"他撕碎照片，"通知炊事班，今天的早餐罐头全部开盖检查。"
当炊事兵在豆豉鲮鱼罐头里抠出微型发报机时，陈成正用日语与东京的中间人通话："告诉土肥原，下次往罐头里塞间谍设备，记得用中国产的凤尾鱼——日本酱油味太冲。"
撤退至东宁要塞时，暴风雪突然加剧。陈成摸着城墙弹痕的走向，突然抡起工兵镐砸向垛口。崩落的砖石里滚出个密封铅管，管内地图标注着要塞地下三十米处的秘密军火库——这是杨宇霆生前为关东军准备的礼物。
"让爆破组下去。"陈成用红笔圈住通风井位置，"安装硝酸甘油炸药，等日军先头部队进城再引爆。"
次日正午，当关东军第19师团踏进东宁城门时，陈成在五公里外的观测所按下起爆器。蘑菇云腾起的瞬间，他对着无线电说："给《泰晤士报》发照片，标题写《关东军自爆销毁生化武器》。"
夜渡穆棱河时，少帅的侦察队截获辆日军医疗车。手术箱里不是药品，而是整排贴着"特殊标本"标签的玻璃罐。陈成用手电照向罐内漂浮的器官，突然冷笑："把2号罐送去美国领事馆——就说发现日本皇室成员的肾脏病变样本。"
当东京外交官在国联咆哮抗议时，陈成正带工兵营改装缴获的九七式坦克。他将驾驶员座椅调高两寸，对满脸疑惑的少帅解释："日本兵平均身高一米五八，咱们的战士坐进去会顶头。"
暴风雪停歇那日，撤退纵队终于望见黑龙江上的冰桥。陈成却突然下令全员转向，沿着苏军哨所边界线迂回。当日军追兵踏上冰桥时，对岸突然响起T-34的炮声——朱可夫的装甲部队"误击"了关东军先锋队。
"给斯大林同志发感谢电。"陈成在电文末尾画上笑脸符号，"就说他替中国人民试了试西伯利亚寒流的成色。"
越过国境线那刻，陈成将杨宇霆的怀表抛向冰冻的江面。表壳在冰层上滑出三百米，精准卡进苏军布设的雷区标识杆——三分钟后，追击的关东军装甲车在爆炸中化为废铁。
"埋锅造饭。"他跳下坦克抓起雪块擦脸，"让炊事班把最后那箱日本清酒热上——等哈尔滨的接应部队到了，该喝庆功酒了。"
暗红的晚霞染红雪原时，地平线上浮现出东北军骑兵的黑色剪影。陈成摸出贴身珍藏的《马关条约》残页，就着篝火点燃烟卷："告诉南京，下次谈判带着这份文书来——少一页，就割他们一座城。"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