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假期结束后其他朋友们都和家人一起回老家了,而唯一一个和刘熹是间接朋友关系的Elizabeth家人都在外地,所以她和刘熹凑在一起又去办事——
顺带一提,Elizabeth原名叫司马惠,这个英语名字是她从小到大一直在用的但是平时在国内上学大家都用中文名,她是大三大四出国留学才正儿八经地使用英语名字的。
“我今天早上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刘熹,我父母说后面要搞项目合作的公司好像就是——就是和你家的公司?你们家的生意业务真广泛啊。”Elizabeth的热情不是空穴来风,酒吧聚会里就她和刘熹是间接认识的同伴,她和刘熹面对面交谈的时间加在一起也没超过十个小时,今天就好好拉近感情吧。
这次她们两个人单独相处起来刘熹还是感觉有一些不自在,毕竟她回国这么长时间也不太接触这种纯纯的陌生人,“是我哥哥嫂子在管理公司,我在重申一遍我不是那里的老板,实际上我就不太了解这方面的事情。”今天是芒种日,平时迷信的刘熹对这些节气节日和特殊日子的关注度奇高,她小时候听家里面的长辈说的。
“我父母说他们手里的员工可以把项目前面的大半部分做好了然后让我收尾,那就在这里提前感谢合作了!”Elizabeth接过现做的两杯饮料后赶快给刘熹示意要做“干杯”的手势然后好去拍个照发社交账号里。
“干杯干杯!”刘熹看见这么多人排着队手里的饮料很容易被路过的人撞掉就表情尴尬地把Elizabeth引到一边试图找个地方坐下来喝。
“话说你在国外谈恋爱了吗?”
“没有啊,没谈过恋爱,嗯……我看你是在谈恋爱啊。”对对对,刘熹没骗人,她在国外的确没有谈恋爱。
“我有一个不知道能否被定义为‘青梅竹马’的老朋友,我之前谈了很多次恋爱然后现在又和他凑在一起了。”
“这样啊,我看你朋友圈发的置顶就是你们一起在N城老家约会的九宫格。”
被刘熹看到自己恋爱状态的Elizabeth笑得合不拢嘴却又假意着急尴尬,“哎呀!刘熹你还真的看了那些信息啊?!”Elizabeth当然不是真的忌讳被看见这些照片了她就是单纯的情绪起伏大,毕竟很多人谈过恋爱还希望全世界人都知道,哪怕是被身边无关紧要的人知道,以下是Elizabeth的解释:“我虽然生长在X城但是我父母双方都是J省人嘛,然后韩烁宇也是我的N城老乡,谈了好几次X城的对象到头来还是感觉老乡最好!”大家不要太纠结同伴的措辞问题,反正她想表达的意思就是“我感觉自己的青梅竹马老朋友更适合自己”。
刘熹摆摆手表示自己对别人的男朋友完全不感兴趣,“你没必要给我说你对象叫什么名字啊,反正我看不见远在外省的真人。”况且,刘熹连Elizabeth本人见的都少何谈去靠只言片语了解远在秦岭淮河线另一边的素未谋面的人。
在这里刘熹有一个心里的未解之谜:为什么有一部分叙述者会情不自禁地给一个局外人、旁观者分享自己熟人的名字,这种行为只能让叙述者说话时条理更加清晰,除此之外没什么好处,还容易暴露别人的名字等基本信息。
两人找了个坐下来Elizabeth就进入状态开始修图并编辑文案,非常好啊,刘熹这种状态的同伴真的是非常好啊,又禁欲又低调又提供情绪价值,比Elizabeth高中时期的那些会和她一起抢同班男生的女同学好多了,“我这不是说顺口了嘛,话说你真的很讲究这些细节啊。”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刘熹忙里偷闲看了一下手机消息,“你先弄吧我回复一下人家!”
实际上刘熹是在给元玳回应过两天晚上接送孩子去上课的任务安排。
片刻之后Elizabeth看刘熹收起手机就要和她合拍几张,刘熹经过一番三辞三让后还是答应了——今天早上6:00刘熹起来试图模仿国内流行的妆面,结果因为效果不好就顺手自拍两下再擦了重来,最后还是回到自己的舒适圈化西方妆面出门见Elizabeth。
刘熹唯一的诉求就是:不要P掉我古铜色粉底液呈现出来的深肤色效果。
说到这个,刘熹之前上高中时也和同学们试着做美黑来把肤色加深,但是却因为代谢快过上几个月下半年肤色就会恢复到原本的黄白皮220,这样反复尝试了三年最后刘熹决定放弃自己的美黑事业该干什么干什么,遇到问题了就靠化妆吧。
“你眼睛好大啊刘熹,之前你发的证件照眼睛就很大。”
“太客气了Elizabeth,话说回来你眼睛不是更大吗?”
“我那是靠化妆呈现的大眼睛效果。”
“知道吗……”
“是真的,实际上我化一次妆得花两个多小时,快的话也得一个半小时左右,毕竟我从上初中就开始化妆了现在已有十年的化妆经验了。”
“这也太神奇了吧?!”让刘熹不可思议的点多如牛毛,从小时候开始化妆对身体真的不好,况且她之前说自己是从高中开始住宿的那谁能保证她同宿舍的那些人的睡眠质量?!
“你要不要看看我和小韩拍的合影?我手机里有两三百张!”看来Elizabeth并没有搞清楚刘熹这两个小时想表达的意思,也可以说是Elizabeth不忘初心坚持要给不太熟悉的刘熹分享自己手头上的事物。
刘熹尴尬地继续吸饮料,“不用了,之前Victoria她们给我看过。”
“话说回来,刘熹你在国外有没有谈恋爱?有没有和外国人谈过恋爱?”
这种追问实在是太让人紧张了,刘熹被吓了一跳差一点把刚吸进去的饮料从鼻腔里喷出来,刘熹被呛了两下赶快掏出餐巾纸捂住鼻子缓缓,“嘶……呛死我了!”
“你还好吧刘熹?”
“我不行了,我不好!”刘熹慢慢擤鼻涕把鼻腔里的异物弄出来再站起来扔掉纸团,“惠啊,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我好好的为什么要和外国人谈恋爱?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觉得我会——和外国人谈恋爱?华裔我都没搞明白何谈找外国人?”刘熹气得坐下来直跺脚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全掏出来给司马惠Elizabeth看个明白,她也恨不得再撬开对方的脑袋看看对方在想什么。
“我以为你在国外待久了会被外国人同化。”虽然Elizabeth说的话比较让人为难但是她还是感觉刘熹现在反应过度了,在她眼里刘熹现在是真的生气了她都怕刘熹下一步直接把手里的饮料摔在地上站起来离开。
好吧,刘熹当然不是情绪非常不稳定的人,相反只是气得捂着脸尽可能慢慢喘气来平复心情,“唉好吧,被同化算是一种刻板印象,我不想管别人在国外待久了会变成什么样,反正我是从始至终都对外国人不感兴趣。”刘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确见过大量的完美符合这类刻板印象的人,但是她自己真的不是这样的,她也不喜欢被人靠大群体刻板印象莫名其妙地代言或者贴标签。
“那你和当地的华裔谈过吗?我记得之前她们说你有过一个对象,就是那个和你一起穿校服拍照的,他姓什么……”
“你说的是不是阿述?他外语名字叫Mitternacht(德语,午夜)。”说到这么具体的限定词句也就只有赵述符合条件了,两姐妹嫁给两兄弟的情况现实生活中还是比较有意思的,但是刘熹和赵述不谋而合还都不喜欢这类配平文学,“别想了,我和他根本没有谈过恋爱啊,他就是我哥的学弟,虽然一直受我哥的重视但是我和他关系很浅。”赵述的综合素养当然属于上等了,刘恽父子一直很重视赵述但是从客观角度看赵述还是不适合当刘熹的配偶,所以,最后两人结束婚约的行为还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