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请离我远一点好吗?这位女生!”宁禾眉头紧蹙,一脸不耐烦地喊道。她的目光冷漠而疏离,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人,而是令人生厌的苍蝇。
一旁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就是啊,就是啊!我们几乎都知道她被她父母抛弃了,你说你是她父母,谁信呐!”众人纷纷附和着,对那自称是宁禾父母的女人投去怀疑和鄙夷的目光。
那个女人身形瘦弱,面容憔悴,眼中闪烁着一丝泪光。她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解释些什么,但面对周围人的质疑声,却又显得有些无力。
“宁禾啊,孩子,你先冷静下来,好好听妈妈跟你解释一下,妈妈真的是有难言的苦衷啊!”母亲满脸愧疚地看着宁禾,眼中闪烁着泪花。
宁禾却愤怒地打断了她:“苦衷?什么苦衷能让您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口口声声说是有苦衷,可您又何曾真正想过我的感受呢?”她紧紧握着拳头,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母亲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那时候情况实在太复杂了,很多因素交织在一起,让妈妈不得不那么选择。但这并不代表妈妈不在乎你的感受呀,孩子。”
“哼!不代表?说得倒是轻巧!”宁禾冷笑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了,您现在才来说这些话,还有什么意义?那些伤害已经造成了,永远都无法弥补!”
母亲泪流满面,声音哽咽起来:“女儿,妈妈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希望你能给妈妈一个机会,让妈妈慢慢补偿你……”
“够了,宁禾。你妈妈说的是对的 我们当初确实是有苦衷,我们是不得已才将你丢下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苦衷啊!竟然能够让你们狠下心来,丢下自己的亲生女儿,整整十年都对她不管不顾!在这漫长的三千六百多个日日夜夜里,你们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你们真的了解我是如何熬过来的吗?”宁禾紧咬着嘴唇,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你们总是口口声声地说着在乎我,可是如果真的在乎,又怎会在这十年里一次都不曾出现在我的面前呢?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也好啊!难道所谓的‘在乎’就仅仅只是一句空洞的话语而已吗?”宁禾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她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痛。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从宁波和宁夫人身后冒了出来。这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她娇俏可爱,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只见她快步走到宁禾面前,拉住宁禾的手,轻声说道:“姐姐,你不要再生气啦,爸爸妈妈当初那样做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听到这话,宁禾还没来得及回应,一旁的宁波便忍不住开口呵斥起来:“宁柔!我不是让你乖乖我不是让你乖乖待在车上等吗?这里这么混乱嘈杂,你来干什么?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然而,面对父亲的斥责,宁柔却显得有些不以为然,只是嘟起小嘴嘟囔道:“哎呀,爸爸,人家担心姐姐嘛……”
此时的宁禾,眼神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被称作“妹妹”的女孩,嘴角泛起一丝自嘲的笑容:“呵呵,原来所谓的苦衷就是因为有了你这个妹妹啊。可是,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妹妹呢?”
宁柔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倒是宁夫人赶忙走上前来,拉过宁禾的手说道:“禾儿,宁柔确实是我们收养的孩子。这些年,爸爸妈妈一直都很想念你,看到宁柔和你一般年纪,我们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你小时候的样子,所以才决定收养了她。”
然而,宁禾并没有因此而消气,她猛地甩开母亲的手,大声喊道:“如果你们真的在乎我,就不会这么多年对我不闻不问,连来看我一眼都不肯,更别说告诉我家里发生的事情了!现在居然还收养了一个跟我一样大的女孩,难道我在你们心里就那么无足轻重吗?”说完,脸上是止不住的生气。
“听说,宁家公司,好像出现了问题,急需联姻才能解决呢!他们回来找禾禾该不会……”虽然话并没有说完,但同学们都知道她下一句话是什么,顿时铺天盖地的谩骂袭来。
“你……你!简直就是不知好歹,跟我们回家,那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何必在这憋屈地待着,就算是联姻又如何?嫁入豪门,才是你如今的不二之选。宁柔还小,岂能让她去联姻?”终于,宁家人撕下了虚伪的面具,露出了狰狞的真面目。
“我就算说破了天,也绝不会跟你们回去!更别提那如同枷锁般的联姻了!”宁禾怒不可遏地吼道。
“好……好!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来人啊,快给本少爷把她绑回去,这次就算你不想回去也必须得回去了!”宁波怒目圆睁,朝着身后大声吼道。随着他这一声令下,只见人群一阵骚动,紧接着,十几个身材魁梧、面露凶光的大汉如潮水般从他背后汹涌而来。
这些人一个个摩拳擦掌,虎视眈眈地盯着眼前的女子,仿佛随时都准备动手将其拿下。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走上前来,皮笑肉不笑地对那名女子说道:“小姐,识相的话就乖乖跟我们走吧,这样大家都能省点事儿。不然嘛,可别怪咱们兄弟几个不客气啦!到底是您自己主动走呢,还是要让我们‘请’您走呢?”
“不是,我说,难道有权就能为所欲为了吗?那还有没有法律了,你们将法律放到哪了?”“就是就是,哪有光天化日之下抢人的,这就是宁氏集团的风范吗?”
宁禾心中虽惧,但仍倔强地瞪着那群大汉。就在大汉们快要碰到宁禾之时,一道清亮的男声传来:“我看今天谁敢动她!”众人皆惊,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大步走来。男子剑眉星目,浑身散发着一种冷峻的气场。“陆少?您怎么在这儿?”
宁波的态度瞬间转变,变得恭敬起来。陆少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向宁禾,轻声问道:“你没事吧?”宁禾摇了摇头。陆少转身看向宁波一家,冷声道:“宁家好大的胆子,公然掳人,就不怕传出去坏了名声?”
宁波陪着笑脸说:“陆少,这是我们的家务事,您就别插手了。”“家务事?我看不像,若是再敢为难她,休怪我不客气。”陆少眼神冰冷。宁家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再造次。陆少牵起宁禾的手离开,只留下宁家一家人呆立原地。
路上,宁禾好奇地问:“你为什么帮我?”陆少微微一笑:“也许是看不惯他们的做法,而且我相信你有苦衷。以后若有麻烦,可来找我。”宁禾心中涌起一股暖意,默默地点了点头。
实在是令人惋惜啊!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能报答陆少对她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