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花沁竹并未被直接带到三尊面前受审,但学堂里发生的事情,还是如一阵风般,迅速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彼时,摩严正端坐在厅中的太师椅上,听闻手下弟子来报,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黑得可怕。
“她们几个当长留是什么地方,公然在课堂上睡觉!”摩严怒不可遏,声音如洪钟般在厅内回荡,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抖。
然而,在这满腔的怒火之下,摩严的语气中还隐隐夹杂着一丝对几人无可奈何的无奈。
毕竟,这几个弟子身份都不简单。
晞月乃是衍道的师妹,按照长留的辈分,众人都得尊称她一声师叔。
而花沁竹,又是晞月的徒弟,这一层关系,使得摩严不得不有所顾虑。
更别提霓漫天和蓝芊眠了,一个是蓬莱的少主,另一个则是蜀山的少主。
蓬莱和蜀山在修仙界地位举足轻重,长留也不会轻易得罪。
这错综复杂的关系,犹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摩严困在其中,让他即便满心恼怒,却也难以轻易发作。
笙箫默转了转手中的扇子,话里话外都充满了对几人的兴趣:“听起来倒像是个好苗子,掌门师兄,这几人的天赋如何?”
白子画回想起几人在学堂上那懒懒散散、昏昏欲睡的模样,心中顿时五味杂陈,像是打翻了调味瓶一般,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
与此同时,他还感到一阵头疼,仿佛有无数根针在轻轻扎着太阳穴。
晞月向来随性洒脱,不服管教,白子画对此着实有些无奈。
她那我行我素的性子,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难以用常规的门规戒律去约束。
平日里,晞月对门规的遵守全凭个人兴致,高兴时便配合一二,不高兴时则将规矩抛诸脑后,白子画多次旁敲侧击,都难以让她有所改变。
而霓漫天,白子画能明显感觉到,对方对自己压根儿就没什么发自内心的尊敬,平日里的种种表现,不过是做做样子应付罢了。
别的弟子拼命争夺魁首,满心期待能拜入他白子画门下,可这霓漫天,纯粹是为了应付她爹——蓬莱岛主霓千丈。
她在白子画面前,言行举止虽挑不出大错,但眼神中的敷衍与不耐,白子画又怎会看不出来。
若是普通弟子,以白子画的手段,大可以严加管教,可偏偏这几人的身份让他投鼠忌器,难以施展手段。
想到此处,白子画不禁感到一股深深的挫败感,如同潮水一般,将他的心渐渐淹没。
这时,笙箫默见白子画一直沉默不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不过是关于弟子天资的事,至于思考这么久吗?笙箫默忍不住在白子画面前挥了挥手,轻声唤道:“掌门师兄?”
白子画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笙箫默,也没有过多解释自己方才复杂的思绪,只是简单地回了一句:“天资不错。”
那平淡的语气下,实则隐藏着他内心深处诸多难以言说的无奈与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