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张起灵松手，那人摔在地上猛咳。
“冬夏。”雪姬向他伸出手，要把他扶起，但冬夏没起。
雪姬不明白，冬夏怎么会在这里？几百年了，不可能还活着。
冬夏见到他也是一惊：“林将军，真的是你？”
“是我，可是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整个人憔悴又狼狈，很是瘦弱。
“对不起，校尉，我搞砸了。”冬夏不敢看雪姬，在他心里，雪姬是像神仙一样的人，哪怕活得久也是很好很好的人，他做错了事。
张起灵把人截胡，黑暗中看好戏的人：“将军？校尉？岩洞中的将军冢该不会是……”
三娘属实是没想到岩洞中的坟冢是她的！
雪姬说出以前的事：“在六百年前，我出于一些原因一路南下，后来罗盘坏了，后来又遇到了军队抓人治病，然后就进去了，之后用女儿身进了军营，不知道怎么了就做了校尉。”
三娘问：“林将军是怎么回事？你编的？”一猜就知道，她能是用真名的人？
“当时战事多发，有很多无家可归的孤儿，有一次我在做饭，看见他在捡地上遗弃的东西吃，出于好心给了他一块薄饼，从那以后他就悄悄跟着我，时间长了我就记住他了。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他会说汉话，少言寡语的，像我刚认识祈的样子。我有空就教他唱唱歌什么的，感情还行。再然后，有一次暴乱，我被卷了进去，被乱脚踩过，爬不起来只好装死，具体也记不清了。”
故事讲完，三娘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说她好心？说她执念深？为一人走歪路？
可是现在的自己不就是陷入执念的山君吗？
“对不起，林将军是为了救我才被踩扁的。”冬夏心中有愧。
“没扁，真没有。”雪姬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三娘问雪姬：“怎么回事？山君，你又不是一点身手都没有，想避还是能避开的。”
雪姬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好像是蒙古与东夏打起来，我看冬夏被卷进去，两边都不听我劝，想把他拉走，没想到……”
三娘都快气死了：“好像！你到底还记得些什么？”
雪姬道：“你也不看看我都几千岁了。一年就可以发生很多事，十年整个人都变了，何况这么多年？人的记忆有限，与其去记几百年前怎么被踩，不如去记昨天吃到了什么好吃的。”
张起灵一怔，他猜到人活得久，没想到活了这么久！几千年了，听她这样说应该是死过很多次，不疼吗？
他在灵山上看的话本是不是……
“哈哈哈！这话真是不错啊！”
笑声从暗处传来，张起灵没看，他笑不出来，只道：“瞎子。”意味不明地说了两个字。
黑瞎子走来：“曾经也有人说过，你要去记别人对你的好，不要去记你对别人的好，人心里不要装那么多东西，这样才能活得快活自在。”
三娘吐槽：“看来那人对你影响挺大，让你活成这般讨人厌的模样。”三娘见到这人就不能接受，一副浪荡样。
看到雪姬的真容，不经感叹：“小美人是真美啊，说话也好听。”
刚刚那段话，他只听到了后面几句，还真不知道说了什么。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如同白昼看清雪姬的脸，这容貌真的世间仅有，不妖媚、不艳丽，又不是那种柔弱的长相。
晴光映雪，清艳绝伦。
黑瞎子想得正入神，冷不丁一巴掌扇过来，本能地一躲，“哑巴，你干嘛！”
张起灵面无表情道：“蚊子。”
好家伙，吃醋了。哑巴，你完了，坠入爱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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