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瑶瑶站在裴氏集团大楼前，仰头望着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阳光在玻璃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她下意识地眯起眼睛，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
这是她第三次面试了。
她低头检查自己的装扮：白色衬衫、黑色A字裙，头发一丝不苟地扎成马尾。这是她最体面的一套衣服，专门为面试准备的。但此刻，这套衣服却让她感到窒息。
"叮——"
电梯门打开，唐瑶瑶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镜面般的电梯墙壁映出她的身影，她对着镜子练习微笑。镜中的女孩眉眼温婉，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乖巧又讨喜。
这是她练习了无数遍的表情，是她认为最符合职场新人的形象。
但她的手指却在微微发抖。
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每次紧张到极点的时候，那个"她"就会出现。就像现在，她能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情绪在体内涌动，仿佛另一个灵魂正在苏醒。
"不要，求求你，现在不要......"她在心里哀求，但已经来不及了。
眼前突然一阵发黑，等她再次看清镜中的自己时，那个温顺乖巧的女孩已经不见了。
镜中的她眼神凌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她伸手扯开发圈，让长发披散下来，又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
"糖糖"来了。
面试室里，裴尚轩漫不经心地翻看着简历。连续几天的面试让他疲惫不堪，这些千篇一律的简历和回答让他觉得乏味。
"下一位。"
门被推开，一阵香风袭来。裴尚轩抬头，看到一个穿着职业装却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女孩走了进来。她的步伐摇曳生姿，眼神却锐利如刀。
"裴总好。"她的声音甜腻，却带着一丝挑衅，"我是唐瑶瑶。"
裴尚轩眯起眼睛。这个女孩给他的感觉很特别，不像其他面试者那样拘谨，反而有种......熟悉的感觉。
"唐小姐，请坐。"他示意她坐下，"能说说你为什么选择裴氏集团吗？"
女孩歪着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因为裴总你啊。"
裴尚轩挑眉："哦？"
"我听说裴总是个工作狂，每天最早来最晚走。"她向前倾身，衬衫的领口若隐若现，"我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男人，能把工作当成情人。"
裴尚轩的瞳孔猛地收缩。这句话......太熟悉了。十五年前，在那个破旧的孤儿院里，也有一个小女孩这样对他说过。
"轩轩，你为什么总是躲在角落里看书啊？"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蹲在他面前，"书有那么好看吗？比和我玩还有意思？"
"因为书不会离开我。"他低着头说。
小女孩歪着头想了想："那我也当一本书好了，这样你就不会觉得孤单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裴尚轩死死盯着眼前的女孩，试图从她脸上找到当年的影子。但那个小女孩在火灾后就失踪了，他找了整整十五年。
"唐小姐，"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小时候......是不是在阳光孤儿院待过？"
女孩的表情突然僵住了。她的眼神开始涣散，身体微微颤抖。裴尚轩注意到她的异常，正要起身，就看到她的表情突然变了。
原本妩媚的眼神变得清澈，凌厉的气质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怯生生的感觉。她慌乱地整理着衣领，脸涨得通红。
"对、对不起裴总，"她的声音细如蚊呐，"我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裴尚轩愣住了。这完全是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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