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0月初,上海的阴霾终于散去。经过整整一周不眠不休的奋战,公司量化交易算法的崩溃危机被控制住了。技术团队重写了数据接口,备用模型撑住了局面,亏损从1800万止步于2200万,虽然伤筋动骨,但总算保住了客户信任和公司命脉。
技术主管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杯刚泡好的咖啡,语气轻松了许多:
技术主管老板,备用模型撑住了,客户那边也消了气,新算法明天就能上线。
我点点头,接过咖啡,苦涩的香气钻进鼻尖,让他精神一振。他低声说:
俊浩辛苦了,如果都没什么问题了,你们就也都回去休息吧,这段时间辛苦了。
主管摆摆手,笑着离开,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渐远。
我站在陆家嘴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着黄浦江对岸的高楼,玻璃映出我憔悴的面容,眼底的黑眼圈像墨染的阴影,衬衫皱得像揉过的纸。疲惫像潮水压在肩上,可心底却涌起一股释然,是时候该处理这边的问题了。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手机里的ins。这么多天过去了,跟Karina的对话却还停在那句“注意安全”,几次想要给她发送信息,却都始终没有发送出去,整个界面最后几句话,冷淡得像秋风吹过。Ningning这边有很多条未读信息,最新的是昨天发来几张巴黎街头的照片,语气雀跃地问我“好看吗”,我看到了后,给她回了句“拍的很美,看来你们巡演顺利结束了”。
我揉了揉眉心,心想:公司这边总算是稳住了,该回首尔了,有些事得当面说清楚,尤其是跟Karina。她到底怎么了?是误会了什么,还是……觉得我喜欢宁宁?
从公司回家后,我重新收拾好行李,订了当晚飞往首尔的航班。飞机降落在仁川机场时,夜色已深,跑道边的灯光在雾气中晕成一条细长的光带。我拖着黑色行李箱走出VIP通道,首尔的夜风带着熟悉的凉意扑面而来。我站在出口,拿出手机,给Karina发了一条消息:
俊浩我回来首尔了,公司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你们巡演也结束回来了吗?如果回来了的话,明天有空吗?想跟你见一面,有些话想说。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心脏跳的像是快要崩出来,像个即将摊牌的赌徒。我收起手机,拦了辆车回酒店,窗外的汉江大桥灯火如织,可我满脑子都是Karina那双平静却深邃的眼睛。
与此同时,首尔三成洞的aespa宿舍里,夜色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映出一片柔和的暗光。Karina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握着手机,屏幕亮起俊浩的消息:“我回来首尔了,公司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你们巡演也结束回来了吗?如果回来了的话,明天有空吗?想跟你见一面,有些话想说。”她盯着那行字,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眉头不自觉皱起。
她的心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泛起一阵涟漪。她知道俊浩要说什么—之前这个事情就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旋了太久,像根拔不下的刺。可她也清楚,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宁宁整个巡演开始到现在,整个人的状态都非常好,每天都笑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她咬了咬唇,脑海里闪过巴黎试音时宁宁穿着俊浩夹克的画面—那件宽大的深灰色外套在她身上晃荡,像个无声的宣告。
Karina深吸一口气,试图理清思绪:她对我有好感,那份感情像汉江边的夜风,清凉又抓不住。可她不确定我对她是真心还是逢场作戏—她记得我在宁宁面前也笑得那么温柔,她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她,她从汉江散步回来后刚燃起想要进一步靠近的勇气,在看到宁宁带着外套回来后,似乎马上熄灭了,她甚至怀疑我是不是想脚踏两船。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地攥紧手机,指节微微发白,心想:但如果他对我是认真的,我又该怎么办?宁宁又该怎么办?我该怎么面对宁宁?可宁宁那么开心,我也不想让她难过。我是队长,也是姐姐,我不能看着妹妹因为我伤心。
她低头敲下一句回复:
Karina嗯,我们也巡演回首尔了,明天我有空的,下午四点在圣水那边的咖啡厅怎么样?
发送时,手指一颤,像怕泄露了心底的挣扎。她决定见我,但也如前几天想好的一样,下定决心要拒绝——既保全宁宁的感情,也让自己不再这么患得患失。她靠回沙发,低声自语:
Karina柳智敏,你得冷静,你已经想好了。
声音细得像叹息,散在安静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