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那封法院的传票。他的手在微微发抖，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林夏从厨房出来，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心里一沉："怎么了？"

顾言将传票递给她，声音沙哑："他们...要起诉我。"

林夏接过传票，快速浏览了一遍。非法监视、威胁、故意伤害...每一项罪名都像一把重锤，砸在她的心上。

"我...我该怎么办？"顾言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无助。

林夏深吸一口气，在他身边坐下："首先，我们需要找个好律师。"

顾言苦笑："谁会愿意为一个疯子辩护？"

"你不是疯子，"林夏坚定地说，"你是一个正在接受治疗的病人。而且..."她握住他的手，"我会一直陪着你。"

顾言看着她，眼神复杂："你不恨我吗？我...我伤害了那么多人..."

林夏摇摇头："我恨过你，但现在...我更想帮助你。因为我知道，真正的你不是那样的。"

第二天，他们见到了李医生推荐的刑事辩护律师张律师。张律师仔细阅读了案件材料，眉头紧锁。

"情况不太乐观，"他直言不讳，"特别是那些受害者都愿意作证。但是..."他看向顾言，"如果你能证明自己正在接受治疗，并且有悔改的表现，也许能争取到缓刑。"

顾言低下头："我...我愿意承担后果。"

林夏握住他的手："我们会配合调查，也会继续治疗。"

接下来的日子，顾言开始配合警方调查。他详细交代了自己的行为，没有隐瞒，也没有辩解。每次从警局回来，他都显得格外疲惫。

"有时候，"他对林夏说，"我觉得自己活该坐牢..."

"不要这么说，"林夏抱住他，"你在努力改变，这才是最重要的。"

开庭那天，林夏坐在旁听席上，紧张得手心冒汗。当检察官列举顾言的罪行时，她感觉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心上。

轮到辩护时，张律师出示了顾言的心理治疗记录，以及李医生的证词。

"我的当事人确实犯下了严重的错误，"张律师说，"但他正在积极接受治疗，并且有强烈的悔改意愿。我请求法庭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法官宣布休庭时，林夏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她看向被告席上的顾言，发现他也在看她。他的眼神里有愧疚，有恐惧，但更多的是感激。

最终，法庭判处顾言三年有期徒刑，缓期四年执行。条件是必须继续接受心理治疗，并且不得接近受害者。

走出法庭时，顾言紧紧抱住林夏："谢谢你...没有你，我可能已经放弃了..."

林夏回抱住他："我们一起努力，好吗？"

顾言点点头，泪水无声滑落。

然而，法律的制裁只是开始。媒体很快报道了这个案件，顾言的公司迫于压力解雇了他。曾经的朋友纷纷疏远，甚至有人在他们家门口涂鸦"疯子"。

林夏也受到了影响。有些同事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她，甚至有人劝她离开顾言。

"你不怕他哪天又发疯吗？"一个同事直言不讳地问。

林夏平静地回答："他在接受治疗，而且...我相信他。"

但内心深处，她也有过动摇。每当顾言情绪低落，或者表现出一点点的控制欲，她都会感到恐惧。但她知道，这正是他们需要共同面对的挑战。

一天晚上，顾言突然说："也许...你应该离开我。"

林夏惊讶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我...我不想再拖累你了。"顾言低下头，"你已经为我付出太多了..."

林夏握住他的手："顾言，我选择留下，不是因为同情，而是因为我相信我们的未来。但是..."她深吸一口气，"我也需要你的承诺，永远不要放弃治疗。"

顾言看着她，眼神坚定："我发誓。"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林夏知道，他们的路还很长。但至少，他们已经在正确的方向上了。

法律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