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站起身，背着手。
霍先生紧张地盯着他。
“你应当猜到了几分，不是么？”
谢危余光瞥见她紧攥在一起的双手，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如今宫中，女主只有一位，你说她会是谁？” 谢危的话，越发尖锐：“她不是答应了你，要给你开学堂，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霍先生一窒，咬牙道：“可我听说，听说，当今皇后，是个玩弄权术，魅惑君主，甚至，，甚至秽乱后宫之人。。。。。。”
啪。
白袍的袍脚挥过，霍先生面前的茶杯被带倒，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我当你是读过书长了脑子的东西，原来不过是个乡野蠢妇，人云亦云。”
“抱歉大人，，是可长公主当年，确实不喜此人。。”
谢危冷冷一笑：“可你不曾知道，她也曾为了迎回长公主，据理力争，殚精竭虑！”
霍先生一下呆住了。
“我对你父亲客气，称他一声老友，可你不是，当年你差点治死了长公主，哪怕是公主不追究，免了你死罪，可你活罪难逃。”
谢危几步转到她对面，拿出一张折起来的黄纸。
“你的命，还捏在我手上，只要这张纸不销，你还是那个官奴的身份。”
那些过去的旧事一下翻滚到了眼前，记忆中抵在脖子上的刀锋还是那么锐利，若当时不是长公主和眼前这人，，他们全家可能早已命丧黄泉。
霍先生顿时冷汗直流，知道自己惹怒了不该惹的人，忙跪下：“是，，小人明白，今日也只是想，想证实您的身份，免得，免得日后冲撞了。。。”
谢危深深看了她一眼，也不叫起，也不说话，只由着她跪倒在地。
时间一点点过去，霍先生只觉如同在火上炙烤一般难受，心里万分后悔，不该轻易试探。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那人冷淡自持的声音传来：
“做好分内之事，至于这些旁的，与你无关。”
“皇后让你做的事，务必做到最好，若事办事无能，我不介意替她换一位先生。”
霍先生哪里敢惹此人，何况开办女医学堂本就是她的志愿所在，忙连连答应，不敢造次。
谢危略略一点头，依旧让她跪着：“至于今日这乌头之事，你可知庄上有何可疑之人？”
霍先生已经猜到了他们一行人的身份，自然明白这小娃娃就是当今圣上，这谋害天子，这可是诛九族的重罪，她不敢大意，思索一番才道：“大人，庄上多是些农户人家，通晓药性的人极少，一时间真是想不出谁能下这毒手。且此地不产乌头，怕是只能从药铺中买到，此地又离镇上的药铺极远，大人要不查一查这几日进庄的人？”
他们一行人来了六七日，从陛下用药开始，大约有个五日，乌头不算寻常药材，甚至有毒性，平日买的人极少，家中会藏乌头的人也极少， 只怕是这几日有人知晓了陛下的药方，现去镇上买回来的。
“我看未必。”
谢危却摇摇头。
“冒着杀头的风险，费尽心思谋害皇帝，只是要让他浑身起红疹么？”
“此人应当是不知道陛下的药方里有川贝母，也不知道这两种药能起反应。他想要的，是陛下日日沾染乌头粉，最后病重身故。”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