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万事屋那扇不算太干净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斑。
银时四仰八叉地瘫在沙发上,一本最新期的《Jump》盖在脸上,鼾声轻微,睡得正熟。
松阳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她忍不住笑了笑,没有吵醒他,而是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草莓牛奶空盒,又将散落在茶几上的糖纸收拾干净。
动作间,她的发梢轻轻扫过银时的脸颊。
银时动了动,盖在脸上的《Jump》滑落下来,露出一双还没完全清醒的、带着点迷茫的死鱼眼。
他眨了眨眼,看清是松阳,那点迷茫迅速被一种懒洋洋的、带着依赖的暖意取代。
坂田银时“松阳……”
他声音含糊,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只被顺毛舒服的大猫,下意识地伸出手,精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拉。
松阳顺着他的力道,在沙发边缘坐下。
银时很自然地将头挪了过来,枕在她的大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满足地蹭了蹭,重新闭上眼睛。
吉田松阳“吵醒你了?”
松阳低头,用手指轻轻梳理着他那头标志性的银色天然卷。
发质比看起来要柔软很多。
坂田银时“没有……”
银时咕哝着,鼻尖萦绕着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比任何催眠曲都管用。
他侧过身,脸朝着她的小腹,手臂也环了上来,松松地搂着她的腰。
坂田银时“……就是梦见你不见了,吓一跳。”
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后怕。
即便已经重逢,即便她已经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那段失去的岁月依旧像一根细小的刺,偶尔会扎一下心脏。
松阳梳理他头发的手顿了顿,随即更加温柔。
吉田松阳“傻瓜,我不是在这里吗?”
她的指尖轻轻按揉着他的太阳穴。
吉田松阳“以后都在。”
银时“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收紧了环住她的手臂,呼吸渐渐又变得平稳绵长。
阳光缓慢地移动着,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窗外遥远的市声。
松阳就那样坐着,任由他枕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抚过他的头发、额头、耳朵。
她看着他在睡梦中微微蹙起的眉头渐渐舒展,看着他那张平时总带着惫懒或吐槽神情的脸,此刻只剩下全然的放松和信任。
这一刻的宁静和拥有,对她而言,是跨越了生死和漫长孤寂后,最珍贵的馈赠。
不知过了多久,银时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他皱着眉醒过来,揉了揉眼睛。
吉田松阳“饿了?”
松阳失笑。
坂田银时“啊……好像是。”
银时坐起身,挠了挠他那头乱毛.
坂田银时“晚上吃什么?不会又是米饭配白糖吧?”
吉田松阳“想得美。”
松阳轻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
吉田松阳“我去超市买点菜,做火锅怎么样?天气有点转凉了。”
坂田银时“火锅!”
银时的眼睛瞬间亮了,但随即又瘫回去。
坂田银时 “可是阿银不想动……外面好远……”
吉田松阳 “那我一个人去?”
松阳作势要起身。
坂田银时 “等等!”
银时立刻抓住她的袖子,别扭地别开脸。
坂田银时“……一起去啦。万一你又被什么奇怪的人缠上怎么办?”
他说的是上次她和冲田一起逛超市,被真选组队员误会的事情。
松阳看着他微红的耳根,心里明白他只是想跟她待在一起,却非要找个蹩脚的借口。
吉田松阳“好,一起去。”
她笑着答应。
超市里,银时推着购物车,依旧是一副没睡醒的懒散样子,但目光却始终跟着松阳。
看到她拿起一盒豆腐,他会嘀咕一句“多拿一盒,神乐那丫头能吃”;看到她犹豫选哪种蔬菜,他会指着茼蒿。
坂田银时 “这个,煮软了很好吃。”
走到零食区,他的脚步明显放慢了,眼睛黏在那些包装鲜艳的甜食上,尤其是草莓口味的各种产品。
吉田松阳“不行哦,银时。”
松阳的声音温柔却坚定。
吉田松阳“糖分摄入要控制。今天已经喝过草莓牛奶了。”
银时垮下脸,像只被抢了小鱼干的猫,哀怨地看着她。
坂田银时 “松阳,你好残忍……”
吉田松阳“不过,”
松阳话锋一转,从货架上拿下一盒包装精致的草莓大福。
吉田松阳“这个可以当做饭后甜点,只能吃一个。”
银时的脸瞬间由阴转晴,几乎是抢着把那盒大福放进购物车,嘴里还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
松阳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眼底满是纵容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