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千零一次想举报气象局时,边伯贤正对着樱花树表演忍术结印。这个号称对春天过敏的家伙,戴着印有猫咪图案的立体口罩,卫衣帽子缀满毛绒蒲公英。
“不是说要卧床三天吗?”我晃了晃手机里他今早发的请假短信。粉色花瓣落在他乱翘的刘海上,随即便被惊天动地的喷嚏震飞:“阿嚏!这是...阿嚏!新型病毒防御演习......”
他通红的鼻尖从口罩边缘露出来,像偷吃草莓酱被抓住的浣熊。我伸手去探他额头,却被他抓住手腕按在树干:“别动,”沙哑的嗓音混着花瓣擦过耳际,“树精正在通过你吸收我的阳气......”
掌心相贴处传来异常高温,这个笨蛋居然烧到39℃还跑来参加赏樱会。我想抽回手去拿退烧药,突然被他用领带绑住手腕:“体温依存症升级版,”他滚烫的呼吸钻进衣领,“现在需要樱花能量补充......”
高烧最迷糊时,他突然把我锁在樱花树洞,用气音说,“现在说喜欢你,明年花开时就会忘记吧。”
我们以诡异的姿势卡在树洞时,他卫衣内袋掉出半盒过敏药。糖衣剥落的地方露出蓝色药片,和我昨天在医务室偷换的维生素一模一样。风穿过树洞发出呜咽,他突然摘掉口罩咬住我指尖:“其实我知道...”
后续的话被花粉堵在喉间,他睫毛上沾着过敏的泪花,却笑得像恶作剧得逞的狐狸:“从你往我柠檬茶里加蜂蜜开始。”灼热的吻落在腕间红疹,“不过假装被你骗,比吃药更有效。”
夜樱亮灯时,我们在神社角落发现被暖灯烘烤的早樱。边伯贤把偷摘的花枝别在我耳后,过敏的手背肿成馒头还在笑:“明年要带防毒面具来约会。”他咳嗽着给我系上眼罩,“现在先收点利息......”
唇上的薄荷膏突然融化,我尝到他藏在舌下的退烧糖。这个拿花期赌永远的笨蛋,在昏倒前最后一秒还在我掌心画未完的猫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