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插播一条紧急通知。”广播里学生会长的声音带着恶魔般的愉悦,“由于B组鬼屋NPC集体腹泻,现从围观群众中随机抽取幸运游客补位。”
在第一千零一次心跳到嗓子眼的时候,我抱着半袋章鱼小丸子僵在原地,后衣领突然被人揪住。边伯贤不知何时换上了吸血鬼披风,尖牙贴片在月光下泛着寒光:“抓到一只落单的小白兔~”
我们负责的情侣区被布置成吸血鬼婚房,他正在给棺材铺满玫瑰花瓣。当我举起道具烛台检查时,他突然从背后贴上来:“新娘捧花忘拿了。”带着皮革手套的手环过我的腰,将一束银白铃兰塞进我颤抖的指间。
边伯贤的指尖划过我腰间时,电子骷髅正从天花板垂下。“安全带要这样绕。”他俯身的气息染红我后颈,掌心若有似无地擦过髋骨,“否则待会儿飘起来会走光哦。”
第一对情侣踏入的瞬间,机关启动。我按照剧本从吊灯坠落,本该在五厘米外接住我的边伯贤却慢了半拍。鼻梁撞上他胸膛的刹那,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他竟含破了藏在舌下的血浆胶囊。
“剧本里没这段......!”
我含糊的抗议被他用拇指拭去嘴角血渍的动作打断。他舔着染红的虎牙轻笑:“吸血鬼的初拥仪式,总要有点仪式感。”
棒球部队长出现在第三组时,边伯贤正把我困在贴满符咒的衣柜里。透过缝隙能看到他优雅地旋开棺材盖:“觊觎别人新娘的话...”突然将我拽出来按在棺椁边缘,“会变成真正的南瓜哦。”
我的后背紧贴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他的手虚虚环在我喉间。当学长颤抖着举起手机,边伯贤突然咬住我肩上薄纱:“看镜头。”湿热的触感顺着颈动脉游走,“笑一个,祭品小姐。”
真正的意外发生在供电故障时。黑暗瞬间吞没所有尖叫,我踉跄着撞进某个怀抱。“别怕。”边伯贤的声音擦着耳垂炸开,他牵着我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从这里往左数第三根肋骨后面,藏着打开应急灯的开关。”
当我在他指引下摸到微凸的控制器,头顶突然亮起星空投影。他竟在混乱中布置了银河灯带,此刻我们鼻尖相距不过一指,他睫毛在脸上投下颤动的蝶影。
“其实没有停电。”他变出朵发光玫瑰别在我耳后,“但你的瞳孔在黑暗里放大时的样子...”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比哥特教堂的彩窗还好看。”
后来我们一起在道具间整理残局时,他漫不经心地给南瓜头画腮红,“你抖得像淋雨的小狗。”
“而且...”突然用镭射贴纸封住我的嘴,“体温过低的新娘,会冻伤吸血鬼的心脏啊。”他自然的把额头贴过来,“那要不要检查下吸血鬼有没有真的心跳?”
当我真的把耳朵凑近他胸口时,这家伙突然按下藏在袖口的尖叫鸡玩具。响彻云霄的‘咕嘎’声中,我痛苦捂着耳朵时清晰看见他得逞的笑眼比万圣节南瓜灯还亮:“这么容易上当,看来要终身售后了。”
我撕下贴纸正要反驳,却看见他锁骨处有道新鲜抓痕——正是我在黑暗慌乱中留下的指印。他顺着我的视线轻笑,握着我的手重新按上那道红痕:“要负责的话,就把万圣节变成情人节吧。”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投在鬼屋海报上时,我发现最可怕的不是妖魔鬼怪,而是少年藏在恶作剧里,比咒语更蛊惑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