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岛真容愈发清晰,其四周环绕着湛蓝海水,岛上植被葱郁,奇花异草随处可见。岛屿的中心是一座巍峨的山峰,山峰之巅云雾缭绕,仿佛与天相接。
江淼率先跃下龙背,稳稳落地。青竹、长风到底也是武林之人,一式踏雪轻功便下了龙背。亓源心头刚生出些无力,面前空气就一瞬爆开,江淼便闪现于眼前了。他搭上亓源的肩,眼前白光一闪,二人落地。亓源道声谢,四人继续前行。
江淼走在最前。他显然对此地熟悉,一边直直往前走,一边介绍这位仙人——东方梦回,是几百年前成的仙,但因某种原因一直不能登天梯回天界,故一直停留凡间。前十几年才寻了这个岛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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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梢压低,静默的四周扭曲起来,江淼示意三人无事:“待会进了幻境,要舍得出来,切记里面一切都是假的。不过若真沉沦于此,我自会救你们出来…”
面前的一切都碎了。长风进入虚无,那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迷烟呛得人头疼,他一边咳嗽一边挥袖,好容易才出来。幻境散了,又或是根本没有。仙岛依然是那个仙岛,不过青竹他们人没了。
面前突冒出一黄衣仙人,从样貌来看那大抵是个青年,仙人的年纪向来难以捉摸,或许是因为修为使得他早已超越了凡人对年龄的定义,看起来既像是风华正茂的青年,又像是历经沧桑的长者。他身着淡鹅黄的劲装,脚裹长靴,极为干练。仙人见长风这么快便出来,心下疑惑却又一喜,东方梦回挑了挑眉:“幻境里面有什么?”
长风瞟了眼后方,确定那仙人是在与自己说话,而非别人,他先是一愣,随后回答:“里面就一团雾,什么都没有。那烟味能呛死人。”
东方梦回再度看他,盯了许久,饶是长风再怎么脸皮厚也不好回望去。听仙人自言自语着:“又一个梦渊行者。”
长风指了指自己:“仙人,你在说我吗?”
梦回点头,就不再说话了。
一阵无声,长风实在受不了静默,又不知青竹何时才来:“仙长,他们怎么还不出来。”
东方梦回这才意识到身边还有一个人,转身一挥袖:“你且在院中等待一下。”
长风眼前场景一换,来到小院中,前方传来童子的惊呼:“你便是东方的客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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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片刻,江淼来至院中。那小童一愣,喝到:“你还敢来!上次的账我还没找你算呢!”
江淼歉笑两声:“灵均啊,东方请我办事,我能怎么办?还能不来帮忙吗?”
小童一听更为生气:“明明是你请东方先生办事的!”又扭过头去,摆明了不想搭理谁。
江淼倒也乐得清静,转而环顾四周,有些惊异见到长风,随后只说:“那两人估计还得再等会,你有什么事就与灵均说。”
灵均转头瞪了眼江淼,又眼巴巴望向长风:“你是哪里人?”
长风挠头哈哈,有些不自在:“在下江湖百晓堂弟子,瑶光城人士。”
灵均一喜:“你是江湖之人?”他久居仙岛,对外界自然向往。见长风点风,又缠着长风讲些奇闻。
江淼嗤笑一声:“我还是江湖大侠呢,你便只问他?”
迎来灵均一个白眼,江淼回之,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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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见青竹回来,长风有些着急,问江淼:“青竹他们怎么还不来?”
江淼说:“不急,有东方梦回在那的,出不了事。那幻境也是锻炼心志,总归是有益的。”
长风奇怪:“那是幻境?”
江淼点头:“里面尽是美好之物,乃此人一生所求,脱离出来还是有点不易的。”
长风思索片刻,又被小童灵均拉去讲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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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青竹可算是来了,只是脸色有点难看。长风好奇问着:“幻境里你看到了什么?”
青竹仰头不去望他:“很美好的东西,可惜太假。”
长风疑惑“嗯?”了声。
青竹补充说:“现实里不会发生的事罢了,明知这是假的,却总易沉沦其中,像美梦一样。”
长风见青竹不大对劲,就没追问下去,只说了句:“难怪你去了这么久。”
青竹却来问他:“你的幻境里没有吗?”
长风答:“只有烟气而已。”
青竹沉默了。
那童子缠着长风要他讲些江湖奇谈,长风无法,却又头一回遇到真正爱听他讲一番长篇大论的,又滔滔不绝讲起来:“话说这盗将啊,遇到一位老翁卖鱼,问了句:‘怎么卖?’翁看他,一笑:‘您看着给便成。’盗者正欲掏钱,不想那老翁突扣住他手,让他不能动弹,周围冒出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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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下来。
江淼见人迟迟不归,心底一慌,便要去寻。
灵均撇撇嘴:“先生在那,不会出事。”
人影一动,闪现两人,赫然是东方梦回与亓源。东方梦回笑说:“还不放心我?人还你了。”说完撂下亓源于江淼面前。
亓源脸上犹挂泪痕,显然在幻境中迷失了。
江淼叹了口气:“人总得往前走,但往后看却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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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梦回又消失了,灵均说 明早 东方就回来,然后转身去收拾客房容四人休息。
院内又只剩下四人。此时气氛却怪,青竹早些就不太对劲,现下仍不愿讲话。亓源本就少话,再加刚才幻境所见,哪里还能开口?江淼虽爱说来说去,方才见过东方梦回竟是没有言语了。长风想找个人聊聊缓解气氛,但怎能依他愿,一个个的竟都哑巴不作声了。长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终没讲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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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仍未见到东方梦回。
小童指指厨房,说那备好了食材。江淼自信一乐,欲去与乒乒乓乓捣鼓一顿,让几人见识见识大厨手艺。进房,却愣住了。黑着脸将炉上丹丸拿下,丢给未辟谷的三人:“呐,吃的。”
“有点噎。”长风皱着脸吃下,心觉还有几分苦。但其余二人没有表示什么。
青竹端详一会儿丹药。
灵均眼白上翻,他没好气地说了句:“没有毒。”
青竹尴尬一笑,最终还是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