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泽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最后一个字符，全息投影突然在安全屋墙面炸开。苏晚看着那些漂浮的DNA双螺旋结构，忽然发现其中一段荧光标记的序列与自己后颈的刺青完全吻合。

"这是......"她伸手触碰虚拟影像，指尖穿透蓝光时，顾承泽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别碰！"他声音罕见的严厉，"这些是诱捕程序的伪装数据。"

苏晚被他拽得踉跄半步，后背撞上金属档案柜。顾承泽的膝盖卡进她双腿之间，这个过于亲密的姿势让两人同时僵住。苏晚能闻到他白衬衫上残留的硝烟味，混着止血绷带的药水气息。

"解释。"她抬起没被禁锢的那只手，蝴蝶刀抵住他腰侧。

顾承泽喉结滚动，垂眸看她染血的唇角："三小时前截获的讯息显示，你的基因组里藏着自毁程序触发码。"他忽然贴近她耳畔，呼吸灼热，"现在有十七个狙击手瞄准这里，其中三个的红外线正对着你的心脏。"

仿佛印证他的话，通风口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苏晚瞳孔骤缩，看到通风栅格缝隙渗出暗红液体，在水泥地面形成倒计时的数字——05:00。

"他们在给我们送钟呢。"顾承泽轻笑，手指却温柔拭去她额角的冷汗。这个矛盾的动作让苏晚心尖发颤，刀刃不自觉地刺破他衬衫。

警报器突然尖啸，全息投影变成刺目的红。顾承泽猛地揽住苏晚的腰滚向墙角，子弹擦着他肩膀嵌入身后的防弹玻璃，蛛网状的裂痕中映出苏晚苍白的脸。

"东南角配电箱。"顾承泽在她掌心快速划写摩斯密码，嘴唇却贴着她耳垂厮磨，"我需要三十秒。"

苏晚咬破舌尖保持清醒，抬腿勾倒实验台。倾倒的仪器撞碎顶灯，黑暗降临的瞬间，她甩出蝴蝶刀击穿通风管道。惨叫声中，她摸到顾承泽腰间微凉的金属——是他从不离身的军牌。

"别分心。"顾承泽突然咬住她指尖，将电磁脉冲器塞进她掌心。黑暗中他的体温异常灼热，苏晚这才发现他左臂伤口渗出的血是诡异的紫黑色。

"你中毒了？"她声音发紧。

"小事。"顾承泽推着她撞开暗门，子弹追着他们的脚跟钉入钢板。在坠入地下通道的瞬间，苏晚看见他颈侧浮现的蛛网状青纹——是神经毒素扩散的征兆。

污水没过膝盖，顾承泽的重量越来越沉。苏晚扯开他染血的衬衫，发现毒素已经蔓延到心口。她毫不犹豫俯身吸吮伤口，腥甜的血呛入喉咙时，听见头顶传来他沙哑的笑声。

"这么急着殉情？"顾承泽的手指穿进她散落的长发，"我口袋里有解毒剂......"

苏晚抬头狠狠瞪他，嘴角还沾着他的血："为什么不早说？"

"想看你会不会哭。"他苍白的唇擦过她颤抖的眼睫，将微型注射器推进她颈侧，"但舍不得。"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爆炸的气浪掀翻头顶的井盖。顾承泽用身体将苏晚压在潮湿的墙壁上，灼热的火光中，他后背的旧伤狰狞毕现——那是五年前为她挡下的枪伤。

"记住这个频率。"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心跳的震动通过相贴的肌肤传递，"是解开你基因锁的密码。"

追兵的脚步声逼近，顾承泽却突然吻住她。这个吻带着血腥味和决绝，苏晚尝到他舌尖的解毒剂甜味，眼泪突然夺眶而出。他在用这种方式把最后半支解毒剂渡给她。

"活下去。"顾承泽将她推进暗河支流，反手锁死闸门。透过逐渐闭合的缝隙，苏晚看到他染血的唇形在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