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斯维尔就带着莉娅出发了。
斯维尔展开巨大的翅膀，让莉娅坐在他的背上，用爪子轻轻护住她，防止她被风吹下去。
莉娅紧紧抓住斯维尔背上的鳞片，看着下方飞速掠过的海面，心里既兴奋又紧张。
烬海的海面依旧漆黑，海浪卷着火山灰，时不时会有海兽从海里探出头来。
但有斯维尔在，那些海兽根本不敢靠近——斯维尔的气息，足以让它们感到恐惧。
“斯维尔，你飞得好快啊！”莉娅趴在斯维尔的背上，兴奋地喊道。
斯维尔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坐稳了，前面有风暴。”
果然，没过多久，前方的海面就出现了巨大的黑色风暴，狂风卷着海浪，像一堵黑色的墙，朝着他们扑来。
莉娅紧紧抓住斯维尔背上的鳞片，心脏跟着狂跳——她在深海见过风暴，却从未见过如此汹涌的海上风暴，仿佛要把一切吞噬。
“别怕，抓稳我。”斯维尔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安抚的力量。
他调整翅膀的角度，没有绕开风暴，反而朝着风暴中心飞去。
莉娅有些惊讶，却选择相信他——她知道，斯维尔比她更了解这片海的危险。
冲进风暴的瞬间，狂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莉娅的脸上，冰冷的海水打湿了她的长发。
斯维尔将翅膀收得更紧，用身体护住她，翅膀上的鳞片被狂风刮得发出“咯吱”的声响，却始终没有松开。
莉娅埋在他的翅膀下，能清晰地听见他沉稳的心跳，那心跳声像锚，让她渐渐平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斯维尔终于带着莉娅冲出了风暴。
阳光重新落在他们身上，莉娅抬起头，看见斯维尔右翼的鳞片被刮掉了好几片，露出底下淡红色的皮肉，心里一阵心疼。
“斯维尔，你受伤了！”她伸手想去碰他的伤口，却被斯维尔轻轻躲开。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斯维尔的语气依旧强硬，却放慢了飞行速度，“前面有一座小岛，我们去那里休息一下。”
小岛很小，岛上长满了耐寒的针叶树，还有一片清澈的淡水湖。
斯维尔落在湖边，让莉娅从他背上下来。
莉娅立刻跑到湖边，用双手捧起淡水，帮斯维尔清洗右翼的伤口。
她的动作很轻，指尖拂过伤口时，斯维尔能感觉到一阵清凉的触感，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谢谢你，莉娅。”斯维尔的声音放软了些，不再像平时那样暴躁。
莉娅抬头看他，湛蓝的眼睛里满是认真：“我们是同伴，不是吗？”
斯维尔看着她的眼睛，心里忽然泛起一阵暖意。
他活了上千年，从未有人这样真心实意地为他担心、为他疗伤。
他别过脸，耳尖微微泛红，“嗯，同伴。”
休息的时候，莉娅在岛上发现了一片开满白色小花的草地。
她摘了几朵小花，跑到斯维尔身边，小心翼翼地把花插在他头顶的角上。
斯维尔愣了一下，想把花摘掉，却看见莉娅笑得像个孩子，湛蓝的眼睛里满是笑意，最后还是任由那些小花留在了角上。
“很好看。”莉娅笑着说。
斯维尔的脸微微发烫，“胡闹。”嘴上这么说，却没有再反对。
夕阳西下时，他们重新出发。
斯维尔背着莉娅，朝着北方的冰海飞去。
莉娅趴在他的背上，看着天边的晚霞，心里忽然觉得，就算前路充满危险，只要有斯维尔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
…
三天后，斯维尔和莉娅终于抵达了冰海。
冰海的海面覆盖着厚厚的冰层，只有少数地方露出深蓝色的海水，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寒意，连呼出的气息都会凝结成白雾。
远处的冰山像巨大的白色巨兽，静静地矗立在海面上，时不时会有冰块断裂的声音传来，格外吓人。
“冰魄珠应该就在那座最大的冰山里。”
莉娅指着远处一座高耸入云的冰山，对斯维尔说，“我小时候听族里的老人说，冰魄珠是冰海的心脏，藏在冰山最深处，由冰海兽守护。”
斯维尔点点头，朝着那座冰山飞去。越靠近冰山，寒意就越重，斯维尔翅膀上的鳞片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莉娅坐在他的背上，身体忍不住发抖——人鱼族向来怕冷，这样的低温让她有些难以承受。
斯维尔察觉到她的颤抖，放慢飞行速度，用翅膀将她裹得更紧：“再忍一下，很快就到了。”
莉娅点点头，把脸贴在斯维尔的鳞片上。
虽然鳞片很凉，但斯维尔身体里的温度透过鳞片传过来，让她觉得暖和了一些。
很快，他们就飞到了冰山脚下。
冰山的底部有一个巨大的洞口，洞口覆盖着一层薄冰，里面漆黑一片，隐隐能听见水流的声音。
“冰海兽应该就在里面。”莉娅小声说，眼神里满是紧张。
斯维尔展开翅膀，挡在莉娅身前，“你待在这里，我去看看。”
莉娅拉住他的爪子，“不行，我和你一起去，冰海兽只认人鱼的气息，我可以帮你引开它的注意力。”
斯维尔皱起眉，“太危险了。”
“我们是同伴，要一起面对。”莉娅看着他，湛蓝的眼睛里满是坚定。
斯维尔看着她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让莉娅躲在他的翅膀后面，慢慢走进洞口。
洞口里面比外面更冷，地面和墙壁上都结满了厚厚的冰，灯光照在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走了大约一刻钟，他们来到一个巨大的冰窟里。
冰窟的中央有一个圆形的冰池，冰池里的水泛着淡淡的蓝光，池中央的冰柱上，镶嵌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珠子——那就是冰魄珠，珠子散发着柔和的蓝光，照亮了整个冰窟。
“那就是冰魄珠！”莉娅兴奋地说。
可就在这时，冰池里忽然掀起一阵巨浪，一只巨大的冰海兽从水里跳了出来。
冰海兽的身体像鲸鱼一样庞大，皮肤是深蓝色的，覆盖着厚厚的冰层，眼睛是血红色的，嘴里长满了锋利的牙齿，看起来无比凶猛。
“吼——”冰海兽怒吼一声，朝着他们扑了过来。
斯维尔立刻展开翅膀，挡住冰海兽的攻击，同时喷出火焰，朝着冰海兽飞去。
火焰落在冰海兽的皮肤上，冰层瞬间融化，露出底下的皮肤，冰海兽疼得怒吼一声，用尾巴朝着斯维尔拍去。
斯维尔躲开它的攻击，用爪子抓住冰海兽的背，狠狠地撕咬下去。
冰海兽的血液是深蓝色的，流在冰面上，瞬间就冻结了。
莉娅看着斯维尔和冰海兽打斗，心里焦急万分。
她知道，冰海兽的弱点在它的眼睛里。
她深吸一口气，朝着冰海兽的方向跑去，同时发出人鱼族特有的歌声——那歌声能安抚海洋生物的情绪，也能分散它们的注意力。
冰海兽听到莉娅的歌声，动作果然慢了下来，斯维尔抓住这个机会，朝着冰海兽的眼睛飞去，用爪子狠狠地抓了下去。
“吼——”冰海兽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眼睛里流出深蓝色的血液，身体渐渐倒了下去，最后沉入冰池里，再也没有动静。
斯维尔松了口气，落在冰池边。
莉娅跑过去，看着他身上的伤口——他的翅膀被冰海兽的爪子划开了好几道口子，鳞片也掉了不少，看起来狼狈极了。
“斯维尔，你没事吧？”莉娅的声音带着哭腔，伸手想去碰他的伤口。
斯维尔摇了摇头，“我没事。快，去拿冰魄珠。”
莉娅点点头，走到冰柱前，小心翼翼地将冰魄珠从冰柱上取了下来。
冰魄珠入手冰凉，却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让她的身体瞬间暖和了不少。
“我们成功了！”莉娅拿着冰魄珠，跑到斯维尔身边，脸上满是喜悦。
斯维尔看着她的笑容，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他伸出爪子，轻轻碰了碰她的头发，“我们回去，救你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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