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拔的鼻梁下,淡色的唇总是含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如同初春冰雪初融时第一株破土的新芽。
金发如初阳熔铸的流金,几缕碎发垂落在他光洁的额前,宛若神山巅头那捧未经尘染的新雪。
清辉流转间自带疏离,可那微微扬起的唇角又恰到好处地中和了这份出尘,显露出独属于他的温润质地。
他静立在那里,周身却仿佛萦绕着隔绝尘寰的薄雾。
分明近在咫尺,却似站在云端的谪仙,温润中自带疏离,令人不敢亵渎,却又忍不住心生向往。
埃利奥斯似乎察觉了女孩的注视,眼尾漾开清浅笑意:
“怎么了?”
“没、没什么!”
她慌忙垂下头,瓷白的脸颊却已染上合欢花般的薄红。
“哦?”埃利奥斯轻轻应了一声,尾音像一片羽毛扫过寂静。
他看似信了,可那双鎏金眼眸深处却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他当然知道妹妹向来对自己的容貌没什么抵抗力的。
方才为妹妹擦拭嘴角时,他可特意将侧脸迎向晨光,连垂眸的角度都精心计算过。
看来这番心思没有白费。
眼见妹妹耳尖那抹绯色越来越明显,他心情颇好地勾起唇角,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衣袖:
“雪莲羹要趁热用,凉了味道也就差了。”
“嗯……好,我知道了。”
赫墨拉慌忙低头舀起一勺,送入口中。
哥哥的声音,怎么突然像带着钩子似?
不明白。
见女孩安安静静地低头用羹,埃利奥斯便收敛了方才似有若无的撩拨。
过犹不及的道理,他比谁都明白。
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她踩在绒毯上的双足时,他眼底却蓦地凝起一片深色。
小巧玲珑,肌肤细腻,在雪白长毛毯的映衬下,更显白皙莹润。
那并非奥斯汀·格里芬那般带着些许病态的苍白,而是一种白里透红、充盈着生命活力的健康光泽,宛如初绽的花瓣内里最娇嫩的那一抹颜色。
自然地俯身来,单膝点地,将自己的衣摆细致地铺在膝头作为软垫,而后轻柔地托起女孩的足踝放在上面。
掌心流光轻转,下一秒一双白色绣花鞋便出现在他掌心,金线绣成的日纹在晨光下流淌着细碎的光芒。
温热的掌心握住女孩微凉的足踝,指腹不经意擦过足心,带来一阵细密的痒。
赫墨拉下意识地蜷起脚尖,轻轻往回抽了抽——即便这样的事已发生过许多次,她仍有些不习惯这般亲昵的触碰。
“哥哥……”
她小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清晨寒凉。”
知道妹妹还是不习惯,他温声解释,掌心稳稳托住她的足跟,力道轻柔却不容拒绝。
日纹绣鞋被他小心地套上她的玉足,金线在白皙肌肤映衬下愈发璀璨:
“当心受凉。”
看着哥哥专注地为自己系好鞋带的模样,女孩很是无奈。
在关乎她的一切事情上,哥哥总是如此——仿佛有着永远操不完的心,跟个老妈子似的。即便是穿鞋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也总要亲手打理得妥帖周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