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上下打量她一番,从兜里拿出眼镜,慢慢戴上,周围瞬间就开始弥满着雾气,紫色...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田三七收回笑,对上他阴深的眼神,"道长,很可惜吗?"
无常上下打量她一番,从兜里拿出眼镜,慢慢戴上,周围瞬间就开始弥满着雾气,紫色的云烟模糊了双眼,无常的脸在紫烟中若隐若现,见他那双黝黑的眼睛越来越暗,脸上的笑也越放越大,周围刮起了阴风,冷飕飕的。
田三七一动不动地盯着无常,看着他的腿慢慢消失,飘在空中,可她却没有丝毫害怕.
"可惜?"无常轻轻皱了皱眉头,敛下瞳孔,似在沉思,随后他突然飘到她面前,凑上前对她笑了笑,那笑容,让人背后直冒冷汗。
"可惜你错了."
田三七见他表情不对劲,错了?哪里错了?
兔族能窥见别人零散的记忆,那日她被那男人抓住的时候,分明从他的记忆中看到了无常,还有喊哥哥的的记忆,她一经打听,再推理一番,可不就是这样吗!
怎么会,怎么会错呢?
无常的眼睛顿时像充血一般,比红宝石还亮,整个黑瞳看着极其吓人,他凑到她面前,对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如深渊里的恶魔,让人感到生理不适。
"哈,照这样说人是你们杀死的,姑娘,是不是得偿命啊?"无常冷冷地说,直勾勾的看着她。
田三七听着他的话,又瞧见他眼中的杀意,可她却松了口气,她来找无常无非就是为了枉生薄,现在激怒无常也是想让他有杀意,划去枉生薄中她的名字,让田三七人间蒸发,彻底让她从族谱中除名,误让娘以为她死了,这样她才可以肆意潇洒地活在世界上,无需在顾忌太多事。
她只是根据那个男人零散的记忆来描述,具体对不对,她也不能判断,无常法力高强,她窥探不到,不过看无常的反应,她应该是误打误撞对上了,简直得来全不费功夫!
无常对上她镇定自如的神情,颇有些意外,小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竟还有这胆量,不过他可顾不上欣赏她。
周围的雾色越来越浓,渐渐看不清了,无常见她也不跑,似乎在等他动手,有些疑惑, 随后用幽灵查寻四周,是空无一人,刚刚来见她时,他便关了暝界入口,无缘无故不会有人硬闯此地!
无论她要什么花招,他都有后手!
无常猛得一下掐住她的脖子,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悬在空中,他逐渐用力,可见她毫不反抗,有些出乎意料,皱了皱眉,神情很不自然,既然她甘愿来送死,他不如成全她!
无常的手一点点收紧,将她掐着悬在半空中,她双手自然下垂,有些喘不上气了,但也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反抗,田三七感受他的收紧,喉咙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一股又一股火辣辣的刺痛灼烧着喉咙腔弥颈,涌上一股又一般甜腥味堵在喉咙口,顺不上来,更别说吐出来了!
无常见她的神情,很是诧异,突然感受到手背上有丝丝凉意,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落在上面,一点点往下滑.
他瞬间松了手,错谔地看向她.
"姑娘特意来找吾,是为了寻死的?"
无常将手上的泪水擦去,见她倒在地上疯狂咳嗽.有些动容.
田三七吸入一口气,就感觉喉咙涌上一股甜腥味,刺痛又灼热的疼痛让她喘不上气,她轻轻咳了咳,竟咳出了血.
空气中顿时充满了血腥味,很是刺鼻,她抬眼望向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悯。
无常叹了一口气,将刚刚自己的暴戾收回,将她慢慢扶起来。
"若是想死,为何找吾?"
"你是无忧,对吧?"
田三七见他瞳色恢复正常了,抓住他的手腕说.
他说她错了,可她想来想去觉得没错,直到刚刚看到他因她的泪水而动容时,她窥见了他的一丝记忆,才知道她错了,暝官是无忧!他一直都是暝官!从未换过!
若说是猜测,她一开始还不那么肯定,但见到无常的手顿时停了,扭头看向她时的神情那么不自然,让田三七确认了心中所想。
"吾很奇怪,姑娘是如何得知的?"
无忧确实很佩服她,有勇力有胆量有智谋,可她是如何得知的,他却不知他自己是何时暴露的.
"兔族可窥见别人的记忆,也最善推理。"田三七摸了摸脖子灼烧感很强烈,说话时还有些嘶哑.
"道长你本是暝官,日日看着暝界入口,没有心思管弟弟无常,因此弟弟极其缺爱被人迷了神智,被你得知,你仍是不管不问,让他好好呆在家中,谁知他竟翻墙逃了出去,让他所管辖的幽泉坍塌,人人都道无常被凡间活人所蛊惑,对无常的行为进行各种各样的谩骂编排,见到他,就对他进行各种各样的打骂,他身为你的弟弟,你自不舍得瞑界的人如此打他骂他,于是你便将自己变成了无常来当暝官,让众人都骂你,不去打扰无常的生活,所以无常扮做妇人样,长发披肩,赤脚走路,到狭小的空间与那女人共渡余生,因此暝界之人才更厌恶活人,活人诱骗了瞑官才更让人痛恨!你去寻弟弟无常,发现他改头换面,扮作妇人模样,为了躲你竟光脚走路躲在穷乡僻壤之地,说着爱那个女人,他不愿跟你回家,你没有办法只能任由他去了,可他竟荒唐到挖心给那活人维持性命,连亲生儿子都没放过,你于心不忍去请了白源里的少主来除了他,可却意外撞上了我,这才不得不改变计划,是与不是?"
"呵,姑娘真是厉害,我真后悔刚刚没掐死你了."无常听到她说完的话,表情实在不好看,脸顿时都青了,咬牙切齿地看向她说。
"道长定不会这样做的."田三七胯间红红的.一青一紫有些吓人。
田三七不是赌,而是确信他不会,无忧虽然看着凶神恶煞的,但却最是心软,要不然怎么会纵容无常那么多年,要不是发生了人命,这才狠下心来除了他的!
"呵!"无忧冷哼了一声,"你如何断定我不会?"
"喏~"田三七指了指在他手背上流下的泪痕,"若道长没有动容,那道长就听不到我现在的话了."
无忧沉默,将泪痕擦干净了些,抿了抿嘴,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道长,你做得很好,对我来说你是个好哥哥,背负了弟弟的骂名,还帮他积攒信誉,你不管他,让他自由,或许他不知道道长的好,但却我却梦寐以求的,刚刚告诉了道长我是兔族的,但道长或许不知我是兔族大小姐田三七."田三七见他抬眼看她,便继续说,"人人都说我乖巧,温顺,可没人在乎我的感受,我从来是按照别人的意愿而话,这样的人生枯燥无味,全是枷锁,似一座山压得我喘不上气了,所以,我其实是羡慕无常的,有你这样的好哥哥,他竟半分都不知足。"
田三七又想到了个好方法,既然如此,不如使苦肉计,让他动容。
无忧望着她,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我其实……是想找道长帮忙,将我的名字从枉生薄中划掉,让我可以为自己而活."田三七说.
无忧眯了眯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抬眼望向她。
"枉生薄是孟婆的东西,我帮不了你"
无忧叹了气,有些无能为力!
孟婆?
枉生薄是在孟婆手中的吗?
所以…所以刚刚她那场戏白做了?!!
田三七气得心慌!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田三七抿了抿嘴,心里难受得很。
"枉生薄是孟婆的命脉,旁人动不得成一分,我也无能为力了."无忧很是报歉地说,见她脖间红红的,便伸手用幽灵给她补补了些灵气.
好吧!忙了半天,结果找错了人!
她只能认命了!
可恶!
田三七挠了挠脑袋,头有些痛!
她还以为暝官也可以用枉生薄呢!真的是!
又想起来刚刚的一切,万一刚刚他没心软,她岂不是真死了!
田三七越想越后怕!幸好!幸好!
"多谢."田三七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不愿再抬头看他了,怕又想到刚刚差点被掐死的画面.
真是笨到家了啊!田三七啊!田三七!
“哈哈哈!白一九!你也有今天啊!"
崔无纪捧腹大笑,“哈哈哈"地笑得台不拢嘴,见白一九一副臭脸越想越好笑,还欠欠地笑得更大声了,巴不得所有人都来嘲笑他,
白一九本就不爽,见他肆无忌相地笑着脸就更紧了,气得牙痒痒,随手将果盘里的葡萄塞进他的嘴里,让他笑不出来了。
葡萄卡到了崔无纪的喉咙眼里,他刚想咳,白一九就用术法将他嘴封上了,让他咳也咳不出,吐也吐不掉,给雀无纪直接搞红温了,鼓着嘴像青蛙一样,腮大还笨,呆得要命!
白一九被他这呆样子给逗笑了,见他瞪着双眼,吱吱唔唔说着什么,他听不懂也不想听懂,索性直接将头扭开了,摸了摸鼻头,还是忍不住偷笑.
崔无纪顿时笑不出来了,牙包一动又一动的地咬着葡萄,瞪着个大眼睛直直盯着他,好不容易吃完了术才解了,崔无纪吸了气,本想继续嘲笑他,结果被吸的气给呛到了,“咳咳咳"个不停,白一九翻了白眼,也不管他,就这样盯着他笑.
"又不是我拒绝你,还不准我嘲笑了?"崔无纪顺过气来,瞪着他说。
"不是你啊,但方法不是你教的吗?"白一九顶了顶右腮,阴深深地对他笑.
"我又没叫你去强吻!谁表白直接强吻的!只有你这种天赋型人才才做得出来!"崔无纪明明说的是温柔牵起她的手,拉进与她的距离,再深情对视一番,抓住她的手放在胸口,告诉她,心跳那么快都是因为她!结果白一九干了什么,拉手对视告白强吻!人家还没答应呢!就强吻人家!不被拒绝才怪!
白一九"嘶"了一声,咬牙切齿地看向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一抹阴险的笑,看着就不怀好意。
"你完了."
崔无纪见他莫名其妙地笑着看他,有种不详的预感,他咬了咬嘴刚想说什么,结果白一九一把抓住他,像抓鸡崽一样顿时化作白烟消失了.
"贺夫人!"白一九对崔无纪笑了笑,随后便将他扔到沙发上,用缚灵绳将他锁住了,环视周围一大圈,也没见到贺语婷.
"啪"的一声响起,白一九大腿火辣辣地痛传遍全身,一个没站稳,向前扑楞过去,好不容易站直了,背上又看了一棍,白一九立即转身抓住棍子,见贺语婷脸上还敷着面膜,但却一眼可以看出她的臭脸.
白一九扶额有些无奈,将棍子抢过,揉了揉后背,"嘶"真不把他当儿子啊!下手也太重了吧!
"臭小子!回来做什么!你还知道自己有个妈了!"贺语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将面膜取下,随手扔在了一旁,见他还敢抢棍子,很是不满.
"你不是要冲业绩吗?喏,人给你带来了。"白一九将棍子变没了,指着还跳趴在沙发上傻笑呆子崔无纪说。
刚刚见白一九被打了,崔无纪笑得合不拢嘴,见白一九突然指他,牙还没收回,就对上贺语婷的眼神,她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笑眯眯地笑着雀无纪.
什么业绩?
崔无纪脑子还没仔细思考,但奈何贺语婷眼神太过赤热,他也只能尴尬一笑,有些手足无措.
白一九见他的模样,有些想笑!
还笑呢!待会笑就笑不出来了.
贺语婷见崔无纪的模样很是满意,长得好,笑得妇,穿得好,还承巧,哇塞!
贺语婷马不停蹄地跑去拿介绍书,白一九扭头看崔无纪,对他吹了个口哨,他立即瞪了过来。
"白一九!你要干什么?"
"我先走了,你好好享受。"白一九歪头对他扬个大大的笑容,肯了耸肩,还抛了个眼.
"唉!唉!"崔无红被缚灵绳锁住了,动弹不得,随后便见贺语婷拿了一大沓纸来,有些迷惆,一沓,两沓,不是……不是,为什么要拿那么多纸?
"阿…阿姨,这是要做什么啊?"崔无经内心有些慌,见贺语婷又抱了一大沓纸出来,抿了抿嘴,有些疑惑地说。
"给你介绍相亲对象啊!"
贺语婷拿起其中一张纸给他看,清楚的家世,家境,长相,性格,纸上都写着,她喜气洋洋的,语气也上扬了好几个度.
崔无纪悬着心终于死了!
白一九!你真是好样的!
崔无纪气得牙痒痒,见贺语婷凑上来看他,只能勉强露出一抹微笑,看着很是强言欢笑!
暝界,田三七打探了许久才来找到孟婆住的地方,门前有七条龙盘踞着,个个张牙舞爪,面部露出风险恐怖的吃人模样.门口堆放了许多小石子,搭成小人留着院子,田三七吐了好大一口气,刚准备上前,就被人抓住了脚踝.
田三七吸了口气,低头向下看,脚脖子上,冰冰凉凉的,冻得她一哆嗦,她吸了一口又一口的气,见原来是杂草,才松了气。
她蹲下去,将脚踝上的草取下,准备起身时,一道阴影出面在面前,她顺着看去,见有人向她走了过来她的衣角边全是绿色的浓液,从她身上发出一股恶臭味,她有些受不了,连大气也不敢多喘。
"是你!"
她的声音嘶哑,像被锯子钻过一样,声音太难听了,难听得田三七都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听着她的话,不抬头看别人的话又觉得这样太不礼貌了,于是缓缓起身看向面前的人,见到她的第一眼,她就震惊了!竟是那天那个要抓她的婆婆.
她!是孟婆!
田三七倒了一口凉气,一时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见孟婆忧怨的眼神,不敢直视她!
她居然是孟婆!嘶,这可难办了.
"有事?"孟婆摸了摸额头,还有些痛,脸也肿了一大块,她瞟了眼田三七,冷哼一声,态度算不上好.
田三七抿着嘴,不敢抬头看她!
得罪了人!怎么办?
"不说!"孟婆有些不耐烦,径自从她旁边走过去,"我走了."
"对不住."田三七转身跟在她身逃后,"我不知道婆婆是孟婆."
"哼!"孟婆冷哼了一声,步子也加快了.
"婆婆."田三七轻轻抓住她的袖子,可袖子立即化成了绿色的液体流到了地上.
田三七手上黏糊糊的,有些难受,孟婆感知到了,冷笑了一声,并没有转身看她.
"那日是我的错,但婆婆就没错吗?"田三七见她走得更快了,也不怕她生气,直接就喊了出来,"我虽是活人,可瞑界又没规定活人不能入界,婆婆那日逼问,我这才迫不得已骗了您,可您却要抓我,我不知我做了什么,竟让您有如此恶意!"
"呵!"孟婆抵了抵左腮,表情很难看,苍老的皱纹下也看得出她的不爽,她眼睛里冒出青色的烟,氛国让人感到很压抑,特别是周国还有一大股浓郁的恶臭味,让人顿时反胃."你说的对,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孟婆挥手便刮了场大风,瞬间将田三七轰了出去,门口的小石子都动了起来,一个两个全集到她脚边,不停地赶她推她。
"婆婆……"田三七叹了口气,见大门紧紧闭着的.有些不服气,可小石子推她推得厉害,她又无可奈何.
这怎么办啊!再过几日羚裕就要来了,以他阿娘的性格定会找上跟来,或再不济她直接上门来将她带回去,也不知那羚裕是如何劝她阿娘的,在凡间玩了几日便觉得阿娘会来抓她,可她居然没来,有些出乎意料!
这几日她必须将枉生薄她的名字划去!让她阿娘彻底死心!让乖乖女田三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