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的后半句话被金属碰撞声吞没。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不同巷道包抄过来，领带夹闪着幽蓝的光。我的后背撞上生锈的铁门，门缝里飘出的福尔马林味道让我想起解剖教室。
"闭眼！"林深突然扯下卫衣兜帽罩住我的头。布料摩擦声中，我听到类似老式打印机工作的咔哒声。等重见光明时，追击者全都僵立在原地，他们的金丝眼镜镜片布满蛛网状裂痕。
手机在此时震动起来，三年前的合照彻底变成了林深的单人照。但当我翻转屏幕，背光照射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水印——每张照片右下角都有个微型沙漏标志，而陈默消失那天的照片显示沙漏刚好流尽。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逃跑了。"林深拽着我钻进通风管道，腕部的条形码在爬行时蹭掉一角，露出底下更陈旧的编码。管道尽头透出的冷光里，整面墙的玻璃培养舱正在规律脉动，每个舱体内都漂浮着穿蓝白校服的少年。
黑色轿车的急刹声从楼下传来。林深突然把什么东西塞进我手里，那是半张被烧焦的工作证："他们每72小时用电磁脉冲清洗一次实验体记忆，但永宁路的强磁场会暂时干扰......"
顶灯突然开始频闪，培养舱的液体泛起诡异波纹。我在摇晃的阴影里看到工作证上的信息——项目主管照片赫然是方才追击者的年轻版，而签发日期显示是2003年。
"第三代克隆体的记忆最多维持三个月。"林深的声音突然变得陌生，他的虹膜完全变成了金属灰，"但你是唯一的原生体，从二十年前那次车祸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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