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突然传来悦耳的轻笑声，敖璃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脚踏风火轮，绑着两个团团包的少女穿着一袭红裙正朝这边飞来。

　　那少女眉目如画，五官精致，面容却带着几分顽劣之气，敖璃有些错愕的看着她。

　　“咦，杨戬大哥，你从哪捡来的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哪吒自从上次故意逗弄了杨戬一番，之后两人大打了一架后。

两人又恢复了如从前一般的相处。

哪吒心中虽然很无奈，但还是心平气和的接受了现在这副模样。

　　毕竟做男做女对他来说其实没什么差别。　

哪吒踏着风火轮落在两人身边时，红绫随风飘扬，夺目耀眼，如她这个人一般。　

"方才落水的渔家女。"杨戬侧头不看她，语气简短答道，目光仍停留在敖璃身上，"姑娘家住何处？我送你回去。"

敖璃心中一紧，她并未准备详细的凡人身份。

　　正犹豫间，远处传来渔民的呼喊声："阿璃！阿璃你在哪？"

一个老渔夫拄着拐杖蹒跚而来，敖璃认出那是东海边常年在龙王庙上香的老渔民。

　　她连忙起身："爷爷，我在这儿。"

老渔夫颤巍巍地走近，对杨戬和哪吒行礼："多谢两位救了我这孙女。她父母早逝，就剩我们爷孙相依为命......"

敖璃愣住了，她并未安排这些。但很快明白过来，这定是父王暗中相助。她低下头，掩饰眼中的惊讶。

"既然如此，不如让这位姑娘到我的府上暂住几日。"杨戬忽然开口，"我观她体质特殊，或许可以修行。"

哪吒惊讶地看向杨戬："大哥，你什么时候开始收徒了？"

杨戬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敖璃。他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人心，敖璃不由得心跳加速。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这......"老渔夫犹豫地看向敖璃。

"我愿意。"敖璃连忙说道。这正是接近杨戬的好机会，虽然他的提议出乎意料。

就这样，敖璃住进了杨戬在灌江口的府邸。每日清晨，她都能看到杨戬在院中练刀。

他的三尖两刃刀在晨光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刀光如雪，却带着凛冽的杀意。

"想学吗？"某日，杨戬忽然收刀，转头看向躲在廊柱后的敖璃。

敖璃吓了一跳，随即点头："想。"

杨戬将刀递给她："试试。"

敖璃接过刀，入手沉重。她装作笨拙的样子挥舞，却在不经意间露出几分龙族特有的身法。

杨戬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并未点破。

日子一天天过去，敖璃渐渐发现杨戬并非传闻中那般冷酷。

　　他会在月夜独坐庭院，吹奏一曲凄婉的笛声。会在雨天为受伤的小兽疗伤。会在她练功疲惫时，默默递上一碗温热的汤。

每当这时，敖璃的心就会揪痛。

　　她想起自己的目的，想起敖丙魂飞魄散的龙魂。　

　　可面对杨戬的温柔，她竟开始动摇。

直到这日，哪吒来访。

"大哥，我总觉得那丫头不对劲。"哪吒压低声音，情绪有些复杂的说，"她的气息，有点像龙族。"

杨戬沉默片刻："我知道。"

"你知道？"哪吒惊讶道，"那你还？"

"她身上没有恶意。"杨戬淡淡道，"而且，她的悲伤是真的。"

屋外的敖璃捂住嘴，泪水无声滑落。

　　原来他早就知道，却依然选择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