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缓缓睁开双眼,入目便是一片昏沉。她发现自己躺在距离吴邪不远处,坠落时恰好落在这堆沙子上,起到了缓冲作用,此刻身上虽疼痛难忍,却也暗自庆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
反观吴邪就没这么幸运了,他被沙子完全掩埋。沈知意心急如焚,挣扎着起身,赶忙将吴邪从沙堆中挖出。
待吴邪脱险,这才有余力打量四周。只见周围布满了尖锐嶙峋的石头,石刃寒光闪烁,犹如潜伏的猛兽。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潮湿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沈知意这才意识到,自己恐怕是掉进了一座古墓之中。
看着昏迷不醒的吴邪,沈知意心急如焚,额头布满细密汗珠。她来不及多想,迅速划破自己的手腕,那殷红的鲜血瞬间涌出。她将手腕凑到吴邪嘴边,带着一丝颤抖,轻声呢喃:“吴邪,快醒醒,喝一点,一定要没事……” 那血一滴滴落入吴邪口中,沈知意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期盼 ,紧紧盯着吴邪的脸,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反应。
沈知意瞧着自己仍在渗血的手腕,心急如焚。她顾不上擦拭额角的汗珠,动作麻利地拿起给吴邪准备的水杯,又挤出些许鲜血。虽说在岸上时就已经往里放过血了,可吴邪如今病入膏肓,情况危急,她满心祈祷多放点血能让吴邪快点好起来。她的手微微颤抖着,眼睛死死盯着水杯,像是把所有希望都倾注在了这杯掺血的水里,嘴里不停念叨:“吴邪,你快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沈知意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松懈。这时她才感觉到手腕处传来的刺痛,低头一看,伤口还在不断渗血。她深知,若不及时处理,伤口极有可能感染,到时候不仅帮不了吴邪,还会徒增麻烦。于是,她迅速翻找起背包,拿出绷带和消毒药水。她先是用颤抖的手,将消毒药水小心翼翼地倒在伤口上,伴随着一阵钻心的疼痛,她紧咬下唇,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简单消毒后,她又拿起绷带,一圈又一圈,仔细地缠绕在伤口处,直至将伤口完全包扎好。
一声低低的“唔”,吴邪缓缓揉着头,艰难地从昏迷中苏醒,动作带着几分迟缓与茫然。沈知意一直守在旁边,神经紧绷,听到声响,立刻箭步上前,双手稳稳地扶住吴邪的胳膊,声音里藏不住的欣喜:“吴邪,你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她的眼神满是关切,急切地打量着吴邪的状态 ,仿佛要把他全身上下都检查个遍,确认他是否安好。
吴邪轻轻拉下沈知意的手,缓了缓神开口:“嗯,我没事,这里只有我们吗?”他眉头轻皱,眼神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昏暗的光线让周遭显得愈发阴森,静谧的环境里仿佛随时会有未知的危险悄然逼近。
沈知意神色凝重,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嗯,对,我醒过来的时候,这里就只有我们。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哪儿,咱们怎么出去……”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几分不安,目光在四周游移,试图从这陌生又阴森的环境中寻得一丝生机。
吴邪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沈知意,语气尽量保持平静:“好,我知道了。还有你给我喝了什么,怎么我嘴巴里有一股腥味?”他表面上神色如常,内心却翻江倒海。回想起岸上的情景,刘丧耳力绝佳,小哥警觉过人,可偏偏只有沈知意提前知晓塌方,这太蹊跷了。“她究竟是谁?难道是它的人,还是汪家人?不,汪家早被我连根拔起,可别是有漏网之鱼。” 这些念头在吴邪脑海中飞速闪过,他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拳头,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防备 。
沈知意歪着头,脸上挂着天真的笑,眼里闪着光说道:“水呀,我帮我们都准备了水。我喜欢甜口,就在里面放了点车厘子粉,是不是很好喝?”说着,还亲昵地碰了碰吴邪的胳膊,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丝毫没察觉到吴邪眼底的怀疑。
吴邪微微颔首,目光紧紧锁住沈知意,神色严肃了几分,语气也变得郑重:“嗯,我知道了。我问你几个问题。”他顿了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试图从沈知意的反应中捕捉到什么,“你怎么提前知道这里会塌方的?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说罢,他微微向前倾身,专注地盯着沈知意,等待着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