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漫进房间，夏林果蜷坐在飘窗上，晨报在膝头摊开。照片里西装革履的男人在镁光灯下微笑，标题却像把利刃刺进眼底——《慈善企业家背后的暗影：起底马小跳的神秘背景》。报纸边角被她捏得发皱，油墨在指尖洇开。
“怎么会…”她喃喃着，手机在掌心转了三圈才按下通话键。等待音每响一声，胸腔就抽紧一分。
“果果？”电话那头传来他惯常低沉的嗓音，背景有咖啡机细碎的嗡鸣。
她盯着报纸上模糊的偷拍照，喉头发紧：“今早的新闻…”
听筒里突然传来玻璃杯磕碰的脆响，接着是长久的静默。夏林果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对方压抑的吐息在电流里交织。
“有些事现在说会害了你。”他声音像浸了砂砾，“但你要信我，待在你身边这件事…”
“我要听真话！”她猛地站起来，飘窗上的绒毯滑落在地，“不是永远被护在玻璃罩子里！”
电话那头传来指节叩击桌面的声响，仿佛他在克制什么。夏林果忽然想起昨夜排练厅里他送的白百合，花瓣上还凝着露珠，此刻却像团冷火灼着胸口。
“给我点时间。”他哑着嗓子，背景传来文件翻动的沙沙声，“等尘埃落定…”
通话突兀地断了。夏林果攥着发烫的手机，瞥见梳妆镜里自己泛红的眼眶。窗台上的白百合随风轻晃，晨露正顺着花瓣缓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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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楼办公室，马小跳将手机倒扣在檀木桌面，喉结动了动。阳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他手背割出明暗交错的伤痕。抽屉深处那枚旧校徽硌着掌心，金属边缘早被摩挲得发亮。
“老张，”他按下内线电话，“晨报的事？”
“查到了，”电流声里混着键盘敲击声，“丁文涛上周收购了那家小报社，路曼曼的信用卡有笔可疑汇款。”
马小跳扯松领带，目光掠过墙上芭蕾舞剧海报。那是夏林果去年领衔的《灰姑娘》，票根还夹在他钱包夹层。“继续盯紧他们。”他指尖抚过海报边缘，“别惊动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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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排练厅漫着松香气息。夏林果踮着足尖旋转，镜中人影却总与记忆重叠——七岁那年放学路上，小小跳把她的芭蕾舞鞋护在怀里，自己被大雨淋成落汤鸡。
“第三幕双人舞再来一遍！”编导的喊声惊散回忆。她抹去额角细汗，转身却撞见路曼曼倚在门框边，羊绒披肩松松搭在臂弯。
“要喝姜茶吗？”路曼曼递过保温杯，指甲上的车厘子色在暮色里暗了三分，“你脸色很差。”
夏林果接过杯子，暖意顺掌心漫上来。她们总这样，自小一个练功房长大，路曼曼永远备着温热饮品，却偏要用嫌弃语气说“别感冒了拖累排练”。
“听说…”路曼曼指尖绕着披肩流苏，“你和马小跳吵架了？”
镜中映出两人身影，像副褪色的双人舞剧照。夏林果垂眼盯着杯口升腾的白雾：“你早知道什么对不对？”
流苏穗子突然缠住路曼曼的婚戒。她低头解着死结，声音闷闷的：“那年竞选超级市长，他拉着我在天台画海报。颜料蹭了满脸还笑，说：'果果信我就够了'。“戒指终于挣脱流苏，在暮色里闪着冷光，“现在他眼里只剩算计。”
夏林果蓦地抬头，发现路曼曼正凝视镜中的自己，目光却像穿过时光看向某个雨中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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