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你父母如果还在，肯定也不想看到你现在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身旁看不清面容的中年女人关切地说着什么。鸠山凌脸上挂着一丝礼貌的微笑，认真地点头回应，但心早已不知飘到了哪里。思绪如浮云般翻飞，等她回过神来时，眼前的景象已经变了模样。
『我们凌酱今天真漂亮，呐，阿娜达，你说是不是？』
熟悉的声音带着明艳的笑容响起，那张亲切的脸庞让她忍不住鼻头一酸。
妈妈……
『嗨嗨。』
温和隽秀的男人走进屋子里，温柔地看着她们两个。
『不过你们两个，就这样抛下我穿亲子服，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阿诺，这是姐妹服啦，谁让商家没有出男款呢，阿娜达难道要当女装大佬吗？』
母亲调侃完，捏着下巴琢磨了几秒，突然一脸恍然大悟，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碰了一下。
『啊，我就说少了点什么。』
然后从梳妆台上拿起口红，走到她面前。
『虽然我们凌酱天生丽质，但感冒刚好所以气色还是差了一点呢。』
母亲轻轻用指腹为她涂抹唇脂，完毕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完美！唉，凌酱真是太可爱了，以后也不知道会便宜哪家的臭小子……』
『Kaasan你说什么呢！』
她听到自己略带害羞的声音，紧接着是母亲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出发？
去哪里？
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下意识想要拉住母亲的手，然而却无法控制身体，只能绝望地看着“自己”挽着父母的手臂，朝外面走去。
不，不能去！
爸爸，妈妈！
……
“……小姐，小姐？”
敲门声逐渐清晰，鸠山凌猛地睁开双眼，无神地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天花板，脑海里一片空白。
“小姐？”
门外的声音带着焦急，鸠山凌缓缓眨了眨眼，撑起身子坐起来。“什么事？”
“您的同学来看望您了。”
同学？
鸠山凌愣了两秒才回应。“让对方稍等一下。”
“好。”门外应完，又问：“等会儿再来接您下楼吗？”
“嗯。”
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
窗外残阳如血，和记忆中那个将她人生分割成截然不同的日子重叠在一起。她恍惚地看向自己的右手，纤长白净，毫无瑕疵，与她过往十年前的模样相似又迥然。
她眨了眨眼，抬起右手捏住无名指尖，并没有感到疼痛。颤抖着手一路捏向手腕，依然没有不适。她愣了几秒，掀开被子，盯着包有纱布的膝盖，毫不犹豫地用手按了下去。
“嗯……”如期而至的疼痛使她忍不住抽了口气，但看到纱布上渗出的绯红时，她却无声地笑了起来。
能感觉到疼痛的存在，那就是真实的吧。
确定这一点后，她眼中的迷茫褪去了不少，想起刚才管家薇薇安的话，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因为睡觉而凌乱的睡衣，无奈地歪了歪头，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给薇薇安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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