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初春的风还带着凉意,却吹不散你与李鹤来之间灼热的吐息。
最初的吻是轻柔的、带着试探。你像往常一样,引领者李鹤来,如同教导一个学生。只是很快,你便察觉到他的有所不同。
他虽青涩,但极其聪慧。你曾在他面前展现的,从别人那里学来的技巧,被他飞速吸收、转化,然后反客为主,用更缠绵方式还给了你。
温热的舌强势地撬开你的齿关,由浅到深,若用天气形容,那便是从和风细雨转变为狂风骤雨,呼吸间带着极强的侵略和掌控欲。
你被他这迅猛的进步搅的心神微乱,原本游刃有余的节奏被打断,胸腔里的空气也在激烈的唇舌纠缠中极速消耗,头脑逐渐眩晕。
“鹤来...停一下,喘不过气...”
你偏头躲开追逐着你的唇,推拒的手抵在他胸膛上,却像是按在了一度坚如磐石的温热墙壁上。
他离开了你的唇,看似顺从地给你休息时间,实则那炙热的温度并未远离,顺着你的耳廓、下颌,不断向下延展,在白皙的肌肤上不轻不重地吮吸,牙齿轻轻碾弄。在你敏感到电流从每个细胞穿流而过激起的身体战栗时,脖颈到肩胛落下一行轻柔如蚕丝般的蜿蜒水痕。
“不...不要弄出痕迹...”你仰着头,颈线拉出脆弱的弧度,手颤抖着攥紧对方的衣襟,压抑喉间快溢出的呜咽。
你的话语对于李鹤来说像是一种鼓舞,支持着他可以得寸进尺。
在你的脖颈间留恋片刻,便再一次精准捕捉你的唇,比原先还要深入,还要霸道。
你彻底乱了阵脚,本能地后退。
他却步伐向前,沉稳的步履与你踉跄倒退的动作形成鲜明的对比,一步一步压缩着你赖以生存的喘息空间。
直至后背抵上冰冷粗糙的墙面,你再也无路可退。
“我该走了...”
你声线颤抖着说明,甚至已经开始推搡或拍打。
可是这微弱的反抗仿佛以卵击石,他的一只手揽住你的腰,将你隔开了墙体粗糙硌人的不适感,同时也彻底断离了你能逃走的一切可能。指腹在你耳后摩挲,将你的脸掰正,掠夺性的亲吻再一次降临。
“姐姐...”
他的眼里满是对你的痴迷与占有。
能吸入的氧气又一次变得稀薄,你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泪水,被迫承受这个深不见底的吻。之前那点微不足道的推拒力量早已消散殆尽,最终放弃挣扎,双手无力垂下。
微风掠过你们交缠的身影,余下你们唇齿间的暧昧水声,和再也无法克制,粗重亦或是甜腻的细碎轻喘,绵绵不息......
-
又被迫多亲了十几分钟。
那十几分钟里,李鹤来凶悍地不像话,把你嘴都亲肿了,偏偏结束后又红着脸,一副纯情地不能再纯情的样子,仿佛接吻时刻的人是被一头猛兽夺了舍。
结束工作已是晚上九点。
你还没有回家的打算,队友们也还在练习。你想找个地方躲懒,便去了那间废弃的练习室,躺上沙发闭眼小憩。
把你惊醒是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脚边坐垫的塌陷。
你迷迷糊糊睁开眼,映入李松河的笑脸。
你才正要张口,对方却先一步温和地开口:“累了?”
你点点头,困倦地声音都懒得发出,向他的方向伸出双臂。
对方意会,双手从你腋下穿过,将你上半身轻轻托起来。
你搂着他的脖子,在他坐到你身旁时,扭过身依偎到他胸膛上。
他抱着你,目光始终落在你那双明显困顿懵懂的眼睛上,一只手慢慢抚摸着你光滑的脸蛋,始终淡笑着。
“松河...”
你轻声呢喃他的姓名,对方轻轻“嗯?”了一声。
“……”
喜欢你。
这个念头一冒出,身体就不由打了个激灵。
无缘无故说这么肉麻的话干嘛?让别人爽到了...
“有点痒。”
你抓着他摸你脸蛋的手挪开。两只手自然垂落,放在了你的腿上。
你垂眼,注视着两只交叠的手。肤色都很白,可一个骨节宽大分明,棱角格外清晰;一个细嫩柔软,指尖还透着淡粉的颜色。
截然相反的两种特征,男人的手,女人的手。
“你手上青筋好多啊。”你声线懒洋洋地,不由感慨一句。
“你那里的青筋也这么多吗?”
话落,你两人的身体都僵硬了。
不过你由最初尴尬的心情慢慢转变为挑逗成功后的窃喜。
差点就要憋不住笑的时候,人在你耳边慢悠悠说了一句:
“要看吗?”
你下意识抬眸,是他勾唇浅笑,黝黑的眸子里闪过戏谑。
“不!不要看!”
你立即拒绝,“男人那东西不好看!”你甚至双手推拒在了他胸膛上,稍微拉开了些距离,将你抵触的心情展现地淋漓尽致。
以后再也不跟李松河开这样的玩笑了(虽然这次是无意的),每次调戏不成反被调戏,尺度大不过这种骚男人。
人也不说话,好整以暇地微笑,手又放在了你头上轻轻摸着。
“别把我头摸油了。”
你的提醒让他的手部动作尴尬地暂停。
也不知道你现在又在想什么,突然就把手机掏了出来。
“想河民了,给他发消息问他在干嘛吧。”
和刚才冷硬声线截然相反的轻快甜蜜,李松河的嘴角顿时拉了下来。
而你却没有发消息,真正目的是观察李松河的反应。
悄悄抬起眼,看到他眼眸里的幽色。
“干嘛刺激我?”他沉声问你。
“嘻嘻,我想看你会不会吃醋嘛~”你露出讨巧的笑容。
对方嘴唇高高撅起彰显出不满,但眼中愤懑却是缓和了许多。
“我也不是随便就给人当情人的。”
他目光转向别处,酸溜溜地说道:“姐姐让我在跟你聊天的时候不能分心,那同样的,我也有条件。”
“什么条件?”
“姐姐跟我相处的时候,不能想别的男人。”
他看回你的眼睛,严肃地说。可又在顷刻间,眼中的坚定动摇,变换成一副含义乞求之色的表情,似忌惮着什么,声音都弱下来不少。
“可不可以?姐姐。”
人似乎被驯服的很成功?但也可能是知道你吃软不吃硬。
你想不出拒绝能但得到的好处,答应下来,人立马重焕笑容。
难得你这么好说话,对方高兴地要低下头吻你。
“嘶...”
似听到了你忍痛的声音,对方与你唇瓣相离,疑惑地看着你。
这一仔细观察,倒还真发现了点不一样。
托着你的下颌轻轻上抬。
“刚跟人亲过?”
“……”
他力道不大,你一偏头就将自己下巴从他手里脱离了出来,放在对方面孔上的视线也跟着撤移。
“嗯。”你生硬地回复。
对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只是那笑声太短促,听起来含着丝冷酷的意味。
“和谁?”
他语气平静的没有波澜,反倒让人心惊。
但你并不怕他,反而弯起唇笑起来,神情里带上明显的逗弄。
“你猜?”
李松河开始思索。
“李鹤来?”
“你怎么知道是他?”你惊讶。
“今天下午外出了好几个人,但只有他出去的时间最久。跟你在一起的几个人你,他看着是最不像会怜香惜玉的那种人。”
回答的好有理有据,你无力反驳...
“嘴肿成这样。”
足可窥见你和那人在一起时经历过哪样的疯狂,他的手在一次扼住你的下颌,用着不重不轻的力道碾过你的下唇,像一场冷静的惩戒,要将别人留在你身上的痕迹与气息尽数抹除干净。
“唉呀!”
你不舒服,拍开他的手。
“想找人接吻,为什么不叫我?”他问。
你对这个问题感到很无语:“那做皇帝的,也是要雨露均沾的嘛。”
“跟你亲的次数不比他多啊?”你看着他又不满起来的一张脸,耐着性子安慰。
“你好歹人正常的时候也算一个比较成熟冷静的人,干嘛在这种细枝末节上过不去...”
“哼!”李松河冷着脸,“不是想看我吃醋吗?那顺势表现给你看呗。”
他刚刚是不是冲你翻了白眼?
胆子越来越肥了。
但是算了,肯为你花心思,你就宽宏大量一回。
“他和我的吻技谁更好?”
那双眼睛咄咄逼人地盯着你。
“你觉得呢?”
他垂眼冷瞥着你,沉吟片刻。
“肯定是我啊,那小子才跟你亲过几次?”
超级孩子气地一句话,把你听笑了,“你说的对。”便也顺了他意。
李松河听到满意的回答,高兴起来,既往不咎了。 凑过来,轻轻亲着你。
“那我跟河民呢?谁又更胜一筹?他亲你的次数应该比我多。还有JayJay,嘶...你跟他亲过吗?”
“……”
“别说话,好好亲。”
你主动捧起他的脸,唇瓣紧贴,将他不断抛出的两难问题终结在此。
对方无法如愿,在不弄疼你的情况下,亲吻你的动作多了几分凶狠。
“哗啦——”
一道响亮的开门声突然打断你与李松河的亲密。
你俩同时看过去,是Daniel看到室内的情形后怔愣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