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松河到那间练习室的时候,你人已经在那里了,来的比他还快。
自从你给他发了那则消息后,他便一直按捺不住激动喜悦的心情,像是从地狱去到了天堂,在还没见到你的时候,笑容便已经展开。
正想跟你搭话,见你也弯起眼睛笑着。那笑容他太过熟悉,是不怀好意的笑容,竟然他下意识地脚步一顿,原地怔住。
然后就看见你快步走了过来,伸出手,要掀他衣服。
“干什么?!”李松河拦截住你的手,惊恐地连忙后退两步。
“躲什么?不是说了做我情人得签订契约的吗?”
你不悦地说完,又要朝他靠近。
李松河连忙又要拉开距离,极其不解。
“是签订啊,但你掀我衣服是做什么?”
你站定:“我不是说了吗,有条约定我要当面跟你说清楚,噢不对,应该是当面写。”
“写...哪儿...?”
似乎突然就明白了你的意图。
但也太荒谬了吧!
“等、等一下——”
他都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你那两只爪子已经灵活地躲过他的抓捕,掀开衣服,甚至没收好力道,衣摆被直接推到了胸口,露出劲瘦的腰现和一抹若隐若现的粉红。
李松河的耳朵“唰”地一下子红起来,瞪大的眼睛里映照着你因看到他裸露的肌肤同样怔愣的神情。
只是片刻后,便恢复常色,或者说是换回了刚刚邪恶的笑脸。
“真省事,格子都给我分好了。”
说着,便要掏出口红,要在他块垒分明的腹肌上落笔。
“喂...不好吧...”
李松河声音发紧,面上为难至极。
知道你决定好的事情不会轻易受外界改变,若他强硬的拒绝,你可能还会不高兴,让先前的协议全部作废。好不容易获得你的准许,给他靠近你的机会,所以怎么可能眼看着着机会从面前溜走。只是你这签订协议的方式实在令他吃惊,又无可奈何,最后只得难为情地看着你拿起口红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你只是抬眸剜他一眼:“你应该感激我心善,至少是写在身上,而不是让你纹在身上!”
李松河牵动了下嘴角,竟真的顺着你的话想下去,“若真是纹上去......倒也显得比前者郑重多了。”
“你不要命了还是我不要命了?”你当即直起身就呛他,竟还真打算纹。“以后公司安排你露身材秀肌肉的时候,你打算吓死谁啊?吓得公司连夜洗,还是吓得粉丝赶紧跑路,还是吓得我出门被扔臭鸡蛋?...”
疯子,即便收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哎呀,这样不好写。”
手臂悬空让下笔的字迹歪歪扭扭,你扫了一眼室内一圈,随后指着沙发,“你坐那儿,稍微躺下去一些。”
李松河乖乖照做,然后看你一条腿的膝盖抵进他双腿缝隙之间,俯下身,没拿口红的那只手又将他的衣服重新掀起,顺势把他的腰腹当做支撑点不重不轻地按压住,像是要把他牢牢困于这一小片天地里。
那掌心的温度,比他想象中要烫,几乎是皮肤熨帖在一起的一瞬间,他腰腹的肌肉就猛地收紧,本就肌理分明的线条在光线照射下绷出更深刻漂亮的沟壑。
随后,是口红尖端再次一笔一划触碰它肌肤时熟悉的微凉和痒意。但不同的是,这个半躺的姿势能看见你俯在他身上写字时的表情。
低垂的睫毛,抿唇微笑,专注又隐含兴奋的视线。
于是那点细密的痒意,便成了一簇簇电流穿过他脑内的每根神经,令他呼吸变得沉重,身体敏感,你每落下一笔,几乎都控制不住地想要颤抖。
同时,你还在将写好的内容咬字清晰地念出来。
“最后一条:
自愿
被姐
姐玩
弄 ”
李松河呼吸滞住,目光所及,工整的字迹却是用殷红的颜色印刻下,于是那些红色的线条便像是有了生命与温度,在他腹肌之上盘踞、燃烧。每一次呼吸的起伏,都让那些艳丽的红色痕迹在肌理沟壑间流动,氤氲出透出一股近乎亵渎的靡丽,加上这么暧昧的文字内容。于是,他眼睛骤然深幽下去,像浓厚化不开的夜,在那神秘的黑夜之下是涌动着深不见底,想要将眼前这一切连同人一起吞噬的欲望。
不过也在还算稍微清醒的状态下,注意到了你与他们国家的女生有所不同。
第一次见你写字,原来你写字还带笔锋?
“可以了吗...?”
他的声音干涩,看着最底边一块肌肉上的空白,“这不是还剩了一处没占满?”
“急什么?”你看着他深深蹙起的眉和沉重压抑的呼吸,分明之间隔着一段距离,还能像擂鼓一般那样清晰地敲击在你耳膜上,仿佛备受羞辱,难以忍受的模样,你却慢悠悠地掏出手机点开相机端详面容,随即将口红方向一旋,然后细心将膏体涂抹在自己唇上。
“还没盖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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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细小的电流一下子就变成一道巨大的惊雷,轰然从李松河脑内炸开,一度忘了呼吸。
内心像有火在烧,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焦渴地蜷缩,再次发出的声音像在粗粝的砂纸上反复磨过,比方才还要暗哑干涩好几个度
“可以...”
他重复刚才的问题,像是再也不堪忍受,宣判着终于要结束这场令他感到极其漫长又焚心蚀骨的签订仪式。
但却又突然加了一个字,视线死死凝在你的唇上,挣扎着,从灼烫的胸腔里挤出一个颤抖的,预示着事态转折的字眼。
“亲了吗...?”
可以亲了吗?
你在理解他意思之后,垂眼躲过那炙热无比的目光,随后缓缓启齿。
“可以了。”
这声许可,像是打开了李松河体内的某个开关,他再也不克制,起身,一把扣住你的手腕将你反身压进沙发里。
胸膛紧密贴合,滚烫的呼吸扫过面颊,你来不及惊呼,声音尽数被他吞吃进他的口腔,嘴唇只是刚接触,就迫不及待伸出舌头深入与侵占。
像是急于跟你本该拥有很多美好却错过的情爱时间讨回来,压抑已久的情感与滚烫的思念,此刻如同蛰伏的火山轰然爆发,来势汹汹,瞬间吞没你的理智、你的感官、你的一切。被卷入这场炽热漩涡中的你,只能随之燃烧,沉沦在这个几乎令人窒息的吻中。
“关灯...”
终于从这绵密炽烈的吻里找到一丝喘息空间。
李松河亲吻你的动作暂停,眸中闪出犹豫的色彩。
“我想看着你。”
想看着你泛红娇俏的脸颊,隐忍又迷离的眼睛,想感受你嘴里灼烫的温度,想感受你因他而变化的身躯。
像是在祈求你,不要剥夺会让他感到快乐的机会。
“关灯。”
可你只是无情的下令。
李松河这个人有毒,靠得近了,就会让人失控。不想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羞人的一面,像是矮了他一头。
拗不过你,只能把你整个人托地站直起身,然后一边亲吻,一边和你跌跌撞撞地从沙发走到门口把等关掉。
真是一秒都不能跟你分离。
但你难受呀,你被迫一直在倒退行走,好几次差点绊倒,都被对方牢牢箍住腰才得以稳住身形,然后还要仰着头一直承受他激烈的亲吻,累死你了。灯一关,你就靠着墙无力滑座在地上,但饶是这样,李松河都没放过你,直接半跪着,正好将你按在墙上亲。
“姐姐...你怎么...又抖得那么厉害...”
还不忘换气地间隙调戏你。
“又被我亲舒服了?”
借着月光,李松河勉强能看清你的容貌,轻喘连连,那双氤氲着迷离色彩的眼眸,还浮着一层罕见的柔弱,如同一道无声的咒语,瞬间攫住他的心跳,催生出无尽的怜爱。
掺着笑意的声音听得你羞愤交加,你声音故意凶狠,喝止他不允许说诸如此类的话。
“有了名分还就是不一样,你都只骂我不打我了。”
那一巴掌他倒是记得深刻。
“你要想,我现在也——”
说到一半却止住了。
李松河不禁追问原因。
“我可不想怒气冲冲地甩了狗一巴掌,得到确却是他还舔我一口手心的恶心感受。”
李松河闻言微愣,随即又低低笑出声来。
“你真有意思。”
他说完这么一句,然后又吻了上来,急切汹涌且黏腻。
“那就恶心坏你。”
简直像是被狗皮膏药粘上,怎么推也推不开。
你本以为他说的要恶心你只是嘴上说说,没想到他还真就这么做了。
你明显地感受到了他身体局部的变化。
大风大浪见过了,你平静了许多,甚至生出些不耐烦的心思。
“啧,你硌着我了,离我远点亲!”
本以为他听到后会像之前那样顺从远离,却没想到这次他在停顿一秒后,然后贴得更近了!
“你?!不...!不准蹭,不准蹭我!滚开...!唔...!”
疯了!像条狗一样匍匐在你身上发情,好想杀人!
你疯狂推搡胸面前的男人,手脚并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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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真的有些着急了。
然而李松河只是说:“定力没那么差。”
你不信,因为他是你目前为止见过最性压抑的人,谁知道一上头会对你干出来些什么事。
“你先别乱动就好了。”
他强忍着刺激,说出这句话。
像是警告,你为了自身安全,立马不动了。然后静静地,感受练习室的空旷,感受着他逐渐平复下来的气息,以及干柴烈火的气氛从你们身上慢慢褪去。
“我说,你真的没有性/瘾吗?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你是真的担忧,跟李河民亲过那么多次了,跟李鹤来的时候也偷偷瞟了一眼,都没有这么快立的。
“那要是真检查出来了怎么办,吃药控制吗?”他问你。
你点点头,不置可否。
就听他冷笑一声,随即说:“还不如你多亲亲我管用。”
便又捧着你的脸吻了上来。
“唔...”
嘴巴都要被亲肿了啊真是的...
“我真的好奇,你欲望这么重,以前是怎么过来的。”
李松河停下,像是在思索,但直到回答了你,你才知道你短暂停顿的一秒,原来是在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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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我是说遇到我之前...!!”
你闭着眼睛快羞愤欲死过去的模样。
“遇到你之前性/瘾没发作过。”
“……”
举这样,以深吻你结束这个奇怪的话题。
良久后。
“不、不亲了...!”
“喘不过气来了,唔...”
终于推开了他,然而你面前男人却还是像意犹未尽地,虽不伸舌头了,却还是在擦蹭着你的唇瓣。
今天从李松河这里偷到的一点师学到的一点艺,足够回头教给李鹤来了。
“你喜欢我吗?哪怕...只有一点?”
深吻过后,他的呼吸尚未平复,凌乱地交缠着你的。那双凝视你的眼眸里,盛着前所未有的紧张与小心翼翼的希冀,仿佛你的回答将决定他的生死。
你控制着呼吸,因他这话蓦笑起来,眼角微挑,扶着一丝玩味:“都亲了这么久了,现在才想起来问?”
紧随着,是你声音紧沉静下来,连同那纤长的蝶睫一并垂下,掩盖眸中思绪。
“以前讨厌更多,因为你破坏我李河民原本无比和谐美好的感情。”
“但可能就是越讨厌越在意。”
“在意到心都追出去了,牵动着胸口发紧的感觉还以为那是恨。”
“有段时间非常难熬,每到晚上想起你对我做的那些过分事就失 眠,白天还要佯装无事发生。然后就纷乱揪心的思绪里,有那么一瞬间竟产生了干脆跟你堕落的念头。”
“然后我就知道,我完了。”
你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自嘲的脆弱出来,随即便些愤恨地,直直盯着对方的眼睛,近乎坦荡地宣告:
“满意了吗,李松河,让我那么讨厌,又让我无可救药喜欢上的......混蛋。”
不知什么时候,他你面前的男人眼睛已经变得有些红,水光在眼底盈盈闪烁,浸润着此刻盈满的感动与喜悦。他将你重新拥入怀中,前所未有的力道,手臂箍得你几乎发痛。
“我也喜欢你...”他在你耳边一遍遍呢喃,像是好不容易找到能装够他感情溢满的容器,汹涌地朝你的心里面灌。
“好喜欢好喜欢...”
“好喜欢。”
漫漫长夜里,他也不止一两两天地感到煎熬。
也曾无比痛恨过你,为什么不喜欢他,那么多人里为什么偏偏不给他笑脸。
但更恨自己,很你对他冷若冰霜铁石心肠,却还是无法自拔地,为你沉沦。
“以后,用我的爱,抵消掉你对我的恨好比好?”他微弱的声音,近似哭泣地问询你。
你笑了一下,头靠在他肩上。
“不好。”
“为什么?”李松河眉头轻蹙,着急地几乎要将你推开些,想看见你的脸。
“因为...”你只是闭着眼,懒洋洋地回答,“如果一点都不恨了,就再也舍不得欺负你了呀。”
你感受到他整个人僵了一瞬,然后是一声一声的轻笑声溢出,笑得胸腔颤颤发抖,震得你胸腔都在共鸣。
“你啊...”
“最有意思了。”
他将你抱得更紧,你却并未觉得不舒服,只觉得好温暖。
“李松河...”
“叫我松河。”
“......松河。”
“嗯。”
他有太久没听到你这样称呼他,回应你的声音中含杂着笑意,无法掩饰的开心。
“我好困,想睡一会儿,昨天被你们折腾到半夜。”
“你这话说地好容易令人产生误解,以后出道了可要...”
“你懂我意思就行。”你打断他,几乎快昏昏欲睡,不想掰扯那么多。
“半个小时后喊我,听到没。”
“嗯,听到了,睡吧。”
他轻柔地摸着你的头,看着你闭着眼睛在他怀里难得安静顺从的样子,轻啄了一口在你脸上。
太喜欢你了。
然后等你醒过来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
离你原先说的只睡半个小时还多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
一看李松河人,原来是他也睡过去了!
你深呼吸一口气,给自己顺气,一边是平复愤怒,一边是因为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一看手机,果不其然。李河民给你发了好几条消息。
问你去了哪儿,想找你一起下班,去你练习室找了一圈,没人。
要不说你怎么给李松河说只给睡半个小时呢!你时间管理上是不允许出纰漏的!
刚准备回复,电话就打了过来。
彼时,李松河也醒了过来,原本还有些恍惚,可在听到电话铃声,又看见来电人名时,还稍显困顿的眼睛瞬间清明,同他的思路一样。
他看着你,似笑非笑。
“接啊。”
“……”
你举着手机不为所动。
这种情况怎么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