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

几天后，江绾绾约了蔡徐坤在学校附近一家安静的咖啡馆见面。走之前，范丞丞替她理了理围巾。

“绾绾，真想好了？”

“嗯。”江绾绾郑重地点点头。有些事情，迟早需要过去的。

坐在靠窗的位置，江绾绾看着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杯里的拿铁，拉花早已模糊不清。她心里排练了无数次开场白。

当看到蔡徐坤推开店门，带着一身微凉的空气，和记忆中有些相似的明朗笑容走向她时，心脏还是不由自主地收紧了一下。

“绾绾，等很久了？”蔡徐坤自然地在她对面坐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带着毫不掩饰的熟稔和期待。

“没有，我也刚到。”江绾绾深吸一口气，抬眸对上他的视线，“蔡徐坤，今天约你出来，是想……好好谈谈当年的事。”

蔡徐坤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身体微微前倾，做出倾听的姿态：“嗯，你说。”

“关于你因为我被……那件事，”那个血腥的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江绾绾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一直很愧疚，非常愧疚。这件事压在我心里很多年，我觉得都是我的错，才让你承受了那样的无妄之灾，甚至被迫转学……”

蔡徐坤打断她：“那不是你的错。绾绾，我当时是自愿的，保护你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事，我从来没后悔过。”他带着一丝执拗的微笑，“为了你，挨一刀不算什么。”

女孩的心更沉了。

她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谢谢你这么说。但是……蔡徐坤，愧疚不是喜欢。我今天想告诉你的是，我很感激你当年的保护，但也仅仅是感激，我早就不喜欢你了。”

她顿了顿，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说：“我现在和范丞丞在一起，过得很好，很幸福。所以……我希望，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单独见面了，也不要再送我花之类的。我不想让他误会，也不想打扰彼此现在的生活。”

咖啡馆里流淌着舒缓的钢琴曲，但他们这一桌的空气却仿佛凝固了。

蔡徐坤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他盯着江绾绾过了好几秒，他才扯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绾绾，我们连朋友也不算了吗？”

“朋友的关系可以，但是我们还是要保持一些。。距离，因为我其实也看得出来的……”

“但是当年已经过去了。”江绾绾轻声却坚定地重复。

“过不去。”蔡徐坤的声音陡然拔高，引来了邻座些许侧目，他猛地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隐现，又强迫自己压低声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绾绾，我为你了挨了一刀，刀子扎进身体里有疼，，你知道吗？”

“我以为我们只是错过了时间。”

“我就这么直说了。绾绾，我还喜欢你没错。你的那个男朋友范丞丞对吧？我大概更了解你，而且我们的年龄相当。”

“我们有更多的同龄人之间的话题。我比他更适合你。”

“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

他的身体前倾，双手紧握在桌上，声音透着些许不甘和无比的真诚。

“她说了，那是过去的事情了。”

一个平静而熟悉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江绾绾猛地转头，看到范丞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桌旁。他穿着简单的黑色大衣，身形挺拔，脸上没什么过多的表情，只有镜片后的目光沉稳地落在蔡徐坤身上，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自然地伸出手，搭在江绾绾微微发颤的肩膀上，温暖的掌心传递过一股安定的力量。江绾绾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攥住，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范丞丞的目光与蔡徐坤充满敌意和审视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蔡先生，对于你高中时为了保护绾绾而受伤的事，我们都很感激，也很遗憾。”范丞丞的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每个字都敲在点上，“但正如绾绾所说，愧疚不是爱情，恩情也不能捆绑她的一生。她因为这件事内疚了这么多年，已经足够了。”

他顿了顿，感受到手下江绾绾微微的颤抖，将她搂得更紧了些，继续道：“你因为那件事承受了痛苦，如果需要，我们可以从任何实际的角度对你进行补偿，无论是医疗费用还是其他……”

“补偿？”蔡徐坤嗤笑一声，眼神锐利地看向范丞丞，带着嘲讽，“你觉得我缺那点钱？我要的是……”

“你要的，她给不了。”范丞丞冷静地打断他，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她现在爱的人是我。同样，她想要的，你也给不了。”

他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蔡徐坤燃烧的不甘之上。蔡徐坤看着范丞丞，又看看紧紧依偎在范丞丞身边，眼神虽然带着残留的慌乱，却明显充满依赖的江绾绾，那一刻，他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来晚了。那个曾经会因为他一个笑容就脸红的女孩，如今满心满眼都是另一个男人。

蔡徐坤这时努力地维持着自己脸上的微笑，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打扰了。”蔡徐坤起身走后，在转过身走出咖啡店的一瞬，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

没关系，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