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羡没理会吵嚷的父母,转身回了院子。
小厮帮忙清理伤口,想给他涂药,要拿青萍给的金创药,被杨羡一个眼神吓住。
“少爷顾虑的对,今天那个青衣女子心狠手辣的,她给的药说不定下药了,确实不能用。”
杨羡没说话,跟他无话可说,“弄完了就出去。”
“是。”
他倚靠床背坐着,手里把玩着药瓶,决定明日就去四福斋探一探情况。
夜里,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一夜过去,裸露在外的花木建筑皆裹上银装。
“姐,下雪了,我们打雪仗玩好不好?”
乐善不等康宁同意,直接弯腰团了一个雪球,握在手里,一会儿朝这个威胁一下,一会儿朝那边的威胁一下,笑得肆意张扬。
福慧忍不住摇摇头,“好了,小五,前面还要帮忙,等忙完了,再玩。”
“好吧。”乐善一个转身,直接将雪球砸到树枝上。
半个枝头的积雪唰一下全掉了,直直砸进四娘好德的脖子里,透心凉,直冻得人一寒颤。
“二姐!你看她,又欺负人。”
福慧一个头两个头,哪个都不想搭理,直接走人。
下一秒,好德和乐善就打起雪仗来,谁也不让谁,还要拉人来帮忙。
直到郦娘子一声怒吼,才呵止了两人。
“既闲得慌,都给我挑黄豆去。”
乐善撒娇,“娘~~~”
郦娘子不为所动,“喊娘也没用,不帮忙,还添乱,早起刚扫好的雪,又被你们踢散了。回头冻风寒了,老娘可没钱给你们买药。”
乐善见她娘无动于衷,一叉腰,故意说道:“略略略,到时候,我找表姐去。”
郦娘子:“是得找你表姐,让她给你扎两针,你就不笑了。”
乐善想起那十几厘米长的银针,心肝儿一颤,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呜呜呜,都欺负她,她不要跟她们玩了。
郦娘子瞧见乐善双手捂着眼睛跑远,就知道她又在装相了,都是青萍她们几个惯的。
“郦娘子,店里有人闹事,您快去看看吧,他们几个闹着要见制香点茶的人。”
郦娘子一听这话,抬起脚就跑,让他们见她家娇养的闺女们,开什么玩笑!
杨羡到四福斋时,正撞上有人闹事,刚想上前教训一番,有人抢先一步,带着人抓住那几个闹事的。
柴安。
他来献什么殷勤?
“敢在四福斋闹事,也不看看谁罩着的,我丈母家是你们能冒犯的?要是惊扰到我未婚妻,有你们苦头吃的。是吧,表哥?”
范良瀚拿着把折扇,挨个敲打那几个闹事的。
“哎?准女婿来了,多亏了你。”郦娘子对着范良翰笑眯了眼,她承认之前是她对他意见大了点,今后一定改正,真不愧是她的好女婿。
范良瀚羞的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我表哥在,他面子大。”
郦娘子对着柴安一个假笑,与对范良翰的热情,截然不同。
她听福慧说了,这位柴大官人确实门第高,也一表人才,但人家是要配宗室女的,跟她家不搭噶。
“早就听说东街巷开了一家香茶书画四雅俱全的分茶酒肆,今日一看,果真热闹,连柴大官人都来了。”
“杨衙内说笑。”
两人作揖问候,对视间,火药味儿十足,倒让围观的人摸不着头脑。
“哥哥,你什么时候和杨衙内走得近了?”范良翰折扇一甩,遮住嘴,小声询问。
柴安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行领会。
朽木不可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