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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好冷。”

闻言，个子高些的男孩把略矮于自己的弟弟紧紧抱在怀里，裹紧了破布。深巷中可以减缓风力，让兄弟二人得以相依取暖。

“乖，好阿婴，睡一会好吗？”魏俭声音颤抖的厉害。

“不行啊，哥，不能睡，会被冻死的。”

“阿婴，你听哥说…”魏俭已经被冻的神志不清，“你是哥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来找哥…知道吗？”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哥，你别睡！魏俭！哥！魏俭…”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爹、娘，我保护好阿婴了。

……

再睁眼，是华贵的中庭。魏俭…原本字弃病，现在被江家家主强娶为妻，更名魏离愁。

坊间传闻，江宗主夫人身高六尺，弱不禁风。常年卧床静养，身旁连个下人都没有。与江宗主更是毫无夫妻感情，膝下无子无女。

“夫人今日喝药了吗？”

“夫人说药太烫，怎样都不肯喝。”侍女怯生生的回复。

“我来。”

江澄接过快要凉透了的药碗，舀起还算温热的药液，亲自喂到他嘴边。

“江澄…”

江澄万分惊喜，十年以来，这是魏弃病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第一次和他说话。

“我在，怎么了？”

“成婚十四年，你又是何苦将我囚于此地。”

说话的中气都不足，看来是真的病到深处了。江澄遣退了下人，坐到另一个的椅子上，看着庭外的景色。

“就算我放你走，你又能去哪？”

“我要去找我弟弟。”话还未落，眼泪倒是先一步掉了下来。

“魏无羡已经死了十多年了，我也找了十多年，你去就能让他出来见你吗？”江澄拼命压抑胸腔中的怒火。

“总得让我去找不是吗？”

魏弃病泪眼婆娑，惹人怜爱。江澄有些心软，转了转手上的紫电。沉默许久，终于开口。

“过几日兰陵金氏有一个邀请，你与我同去、尽到夫妻情面，我就答应带你一起去找魏无羡。这么多年，谢谢你把金凌教的很好，偶尔陪他出去放放风筝吧。”

“我腿有疾，尚未得治。金凌现在在何处？”

“应当在校场练剑吧。想当年，仙门百家你出手就是天下第一，现如今是我将你置于如此境地，你可怨我？”

“不怨了，”魏弃病眼见着就要起身，江澄赶忙去扶，“我又能怨得了谁呢。”

江澄扶着魏俭走出去，平底的布鞋踩在草地上，头上的金簪也闪着光。江澄见今日魏俭能迈出家门，亲自去见这日光，心里一时间被喜悦占满。

“原来阳光，这样夺目…”

“…金凌见到你这样，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也很高兴。

走出院门，校场还有很远，江澄带着魏俭到花园转转。下人们见江澄与魏俭一同出现仿佛见了鬼，最后都被两人和睦的相处方式打动。

江宗主与魏夫人夫妻感情不睦的谣言不攻自破。

金凌听说了舅舅与舅母在花园本来是不信的，直到他跑到两人身后去。

江澄搀扶着低头嗅花香的魏俭，两人见金凌来了，往日里严肃的江澄看上去都缓和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