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步树霖，你之前是哪个学校的啊？”身边的小女孩小声地问着，嘴角是沾着卫阿姨早上给步树霖的泡芙奶油渍。
“长小。”步树霖回答道。
“长小？那么远？那你怎么来这边了？”女孩舔了舔嘴唇，眼睛里是数不清的疑惑。
小时候就是好啊，我突然感叹道，一点点小事就能激起兴趣。
“因为我被领养了。”步树霖整理着下节课需要的东西，平静地回答道。
但这一句话的冲击力对一个六年级的小孩来说，实在是太大了，那震惊直接写在了脸上。
步树霖起身走了出去，没有管那个孩子，去了洗手间。
我想，等这一上午过去，我之前是个孤儿的事情，应该就传开了吧。
17.
果不其然，下午，孩童的目光基本黏在了步树霖身上，连上午开心吃着泡芙的女孩，都有一种自己都不知道的歧视在眼底。
步树霖根本不在意，我知道她看见了。
估计她还是故意说出来的？
心眼子真多。
我知道是在说自己。
四倍速很快，但也慢，等见到张献已经有一些时候了。
我和张献最终不是一个班的，他在走廊尽头，我在走廊开头。
是步树霖自己的提议，她觉得张献跟自己一个班会互相影响，就跟卫阿姨偷偷说了。
张献最后知道了，气个半死。
学校离家有些距离，但不远，步树霖和张献走着回去的，张献的朋友很多，一路上都很热闹。
张献很受欢迎，是个小小年纪就获得级草称号的小孩，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这个年级的孩子，竟然也知道这种喜欢。
跟过家家似得。
不用想，也知道是一种对大人的羡慕模仿。
一群人在路上，有男有女，都互相认识，是张献的同学。
步树霖的不合群非常的凸显，张献的照顾，让人想一探究竟，勾出了更多奇怪的情绪。
18.
“张献，这就是你等的人？”一个壮硕些的男孩看着我从校门走出，问道。
“对，那是我妹妹。”张献快步走过去，接过步树霖手里的包，冲着步树霖笑：“走吧，回家。”
张献的笑，不是初见的微微勾起，一动不动，是那种肆意，能勾出情绪的生长剂。
步树霖并没有拒绝张献的要求，将书包递给他，直径走向回去的路，她已经记下来了。
“这是你妹妹？”一个女生立马围了上来，眼中的质疑很明显：“是认的，还是亲戚？”
认亲戚是一种流行，还有认父母的，也不在少数。
“户口本上在一页纸的那种！”张献朝她瞪了一眼。
步树霖不说一句话，张献可能是跟平常不一样的话多吧，我能看出身旁人的疑惑，震惊，还有一言难尽。
估计他们是知道，一班有个新来的女生，是个孤儿的事情了吧。
“小霖，你饿不饿啊？”
“小霖，想不想喝点什么？”
“小霖，你今天觉得怎么样啊？”
“小霖，以后下课来找我啊？”
步树霖话少，只是点头，摇头，嗯，哦。
而身边人有的各聊各，还有一些拥挤着张献，想说话，却半天没有蹦出一个字的。
“张献。”步树霖开口了。
身边似乎都按下了静音，想知道这个陌生的女孩会说什么。
步树霖只是轻轻地看向张献，问道：“你今天，也很好看。”
“希望你每天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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