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东西都不好,二位小友不要嫌弃”
“不会的”幽兰连忙解释不在意这些
那老爷爷应该是想去往内室,结果一不小心崴了脚,幽兰手疾眼快扶起人“老爷爷你要干什么?给我说吧”
“多谢了”
“我想去内室拿我的衣服”
幽兰想也没有想便去了,樊郢看着是在喝茶但实际上他的眼神已经略过了那老爷爷,很快幽兰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团黑黑的衣物“老爷爷是这件吗?”
“是这件,是这件”说着他便要去拿结果还没有到她旁边,那衣服变了样将幽兰的双手捆住,那老爷爷先前还有气无力的现在却健步如飞,他快速冲向樊郢,而他很淡定放下了茶杯,轻轻松松的就接了老爷爷的一招
他绕向老爷爷的身后,情绪淡淡的斜瞄了一眼老爷爷,然后深呼吸一下喊了一声“幽兰”
“好”幽兰挣断了绳子,快速扑向那老爷爷
那老爷爷也没有想到她会挣开绳子,这才堪堪躲过幽兰的一掌“你是怎么挣开的?”
“你猜啊!”
对付他幽兰没有用过三招,人被她丢在角落,然后樊郢走在幽兰前面背对着她,幽兰皱眉不解而樊郢沉默不语只是给了她一块手帕,幽兰会意无奈的走至一旁擦手
那老爷爷灰头土脸的看着樊郢“你们是如何发现的?”
“不要用这张脸和我说话”
那老爷爷呵呵呵直笑“不可能,就要隔应你”
樊郢挑眉无奈一笑轻轻挥袖那人便恢复了面貌,不过他的身上还透着淡淡的魔气樊郢见怪不怪,幽兰第一次见难免有些激动“夫子,他身上有魔气”
“嗯,是有”
“但不严重”
樊郢依旧是那副温柔君子“好了,回答你的问题”
“第一,你的腿脚不好可院子很干净,你说一个孤寡老人腿脚不好是怎么修理院子的”
“第二,你说这里因魔族的侵扰大多数的人都搬走了,按理说这里的房屋都该是破败的,可结果是相反的,一看便知这里有人长住,但是疑点来了那这里的人呢,除非他们被害了”
“第三,先前你说自己的儿子以及家人都死了,你不但没有流露出伤心,反而有一丝的惊慌”
幽兰也说了一句“但让我们确定你是坏人的另有他因”
“屋门后本来是有个弓的吧,按理说你行动不便那肯定是你儿子用了,可你刚刚给我和夫子斟茶时我看见你的虎口有很厚的茧,那是常年抓弓造成的”
幽兰走过去蹲在他的面前“难道你没有发现除了你的脸以外,其他地方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老人”
幽兰有点调皮对他起了挑逗的心“你的那件衣物挺好的,我也想要一件”
那人疑惑不解脸色活像是吃了屎,看着幽兰的眼神透着淡淡的无语“你变态吧”
“你才变态,就一件衣物而已,有必要这么小气嘛”
那人气红了脸樊郢也意识到了什么,咳了一声抓住幽兰的手腕拉了过来,那人气疯了但也冷静了下来“既然你这么想要那我给你就是了”
“不过话先说好,不管是什么你都不许伤我”
说罢,那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件尺度极大的**,樊郢眼疾手快用手捂住了幽兰的眼,而他自己施法毁了那东西将人也杀了,随后就带着幽兰走出去了
“夫子为何不让我看呢?”
“污浊之物不看也罢”
“哦”
“夫子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樊郢看着东面神情有些许怀念“去人间最为辉煌的地方——皇城”
话落,樊郢一甩袖二人便乘着仙鹤往皇城而去
也许是樊郢的神情太过明显,幽兰也感觉到了他那种怀念和无可奈何,可她从未听他说过他与皇城的渊源
她没有多想只是浅尝辄止,随后就闭了眼打坐,站在一旁樊郢在她闭眼没有多久就转头看向她,他很眷恋这些独处的时候,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就好了,可他的愿望终究是实现不了
随后他又看向皇城的方向,那里是他出生的地方也是他飞升的地方
凡间时他是什么身份呢?他忘了
他只记得是他亲手杀了他那作恶的父母,因此证道飞升,可他时不时就会想起他的父母在雪天捂着脖子,不可置信的盯着他
他那时是什么感受呢,痛吗?应该很痛苦吧,可他又会想起他的父母是怎样的作恶多端,害死了多少个普通家庭,他本来可以假装不知道的,但他的本心告诉他这不可以
所以他亲手报了官,并求旨亲手执刑
报官那天他在皇宫外走走停停,直至天色渐渐黑沉下来,他不得不去
尚书府内是其乐融融的景象,他的父母在等他回家,而他跪在宫门外要检举他的父母
“臣落明宴要检举户部尚书落长疏与怀宁郡主君华颖,害人性命!”
三声……只是三声红如血染的宫门打开,皇帝披着那头秀发身上只有一件黑红色外袍,身旁的近侍公公举着纸伞为皇帝遮着雪,左右两旁站着的举灯侍女。那不算明亮的灯盏照不出他二人的神情
落明宴透着黑试图看清他的样貌,可没有机会看清就让人架了进去
进殿后落明宴立马跪下“臣要检举”
“不必说了”
皇帝揉着眉心无奈道“你这是要检举亲父亲母”
“陛下,臣……虽是他们的孩子,可我得为那些无辜之人申冤”
“陛下,她虽是你的姐姐,但也不能偏私”
皇帝何尝不知呢,只是那是他在人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他只能睁一眼闭一眼,如今他的亲外甥来检举,正差不差的捅破了这层薄薄的窗户纸
皇帝揉着眉心问了他最后一次“你确定要检举他二人”
落明宴犹豫片刻坚定点头,然后他又请旨,他要亲手执刑,因为他不想让他们走的太痛苦
天彻底暗沉下来他握着圣旨带着人,在雪地里踏下无数脚印,本该其乐融融的尚书府此时围满了官兵,他呼出沉沉的气在雪天里十分明显
他本来也要死的可皇帝还是留下了他的命,流放边疆
再三做好心里准备他直接破门而入,府内的人转头看向门口,先是惊慌然后是喜悦最后是不解,落明宴忍痛举手发达指令,落长疏与君华颖他们很淡定静静的坐在屋内,而府内下人全都吓破了胆
官兵拿下了所有人,屋外跪的齐齐的落明宴走了进去,立马跪下“母亲,父亲,我……”
“宴儿,长大了”
“母亲”
他们虽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检举了他们,但的确他们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有怨气但哪又有什么呢
对儿子的恨及怨怎么能没有呢,不过是爱大过了这些而已,所以他们并没有多挣扎
君华颖理了理身上的黑色衣袍,向外走去直至错过落明宴,她悲哀的苦笑却始终不发言,那夜鹅毛般的雪下的很大很大,掩盖了府内的所有信息
他的父亲到底是个急性子在怎么刻意压制也都会崩塌,他走过去欲言又止眼圈红了又红,最后只有一个巨大的巴掌声和一句好样的
如果他们没有害人性命,她们一定幸福美满的一家,可世事无常谁让他们作了天地不容的事
那天夜晚,他们听见了圣旨的内容,她的弟弟放过了所有人,却独独没有放过他们夫妻
她愣了笑得苦涩,回过神就见她的儿子拿着剑看着她,这下她维持不住了“为什么是你?为什么?”
“母亲,对不起,对不起”
“你滚啊”
“滚”她歇斯底里红着眼眶一个劲的让他滚,他的父亲扶着君华颖“颖儿”
“苦情戏演演就够了”,身后的禁军统领不得不打破这让人窒息的气氛“落明宴,我还要回宫复职”
一声声在催促他结束他们的生命,他只好边靠近边说对不起,一剑下去大雪掩盖血迹,他红着眼没有看此时悲痛与不可置信集结于脸上的母亲,又是一剑下去,两个人捂着脖子没有痛苦的呻吟声只有红肿的眼眶
他手刃了自己父母,到死他们都没有闭上眼,他只好手动为他们闭眼,闭上眼后他也没有随人离开而是一人呆在这里陪他们躺着,他希望今夜的寒冷可以冻死自己
这样就可以下去陪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