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微尘发现说出戒质里是自己部下的灵魂后没有一人发声,不禁撇了撇嘴,转头看向弗雷特斯。
“不过说实话,这个灵魂的使用权,其实弗雷特斯说了算。”
弗雷特斯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我吗?为什么是我?那是你的部下!”
东宫微尘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达溪踏琼!别跟我说你不认识!”
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在弗雷特斯的脑海里炸开了,一时间,周围细小的说话声已经远离了耳旁,他感到自己像一封被遗落的信纸,缓缓的被风吹向远方。
达溪踏琼,他最先是从上官芜春那里听到这个名字的。
那是无意间被他撞见的一次对话,尽管多年来他都尽量避免回忆那次的经历,但此刻的思绪却不由自主的朝那一天飘去。
“达溪踏琼!你知道的,我需要去找银砾!我可不能忍受没有他的生活!”上官芜春有些气恼的声音传来,不由自主的吸引了门外那几十年前的弗雷特斯。
而此刻的弗里特斯就像是在旁边看着这一幕似的,无助的恳切着以前的自己不要去偷听这一段对话,但很可惜,他此刻只是在回忆当中无法改变这发生的一切!
就像是照浮生一样,尽管照浮生是实实在在的穿越到了不同的空间,但她也和此时弗雷特斯的感情一样,知道要发生的一切,却又狼狈的无法阻止。
接着,弗雷特斯就听到那个被称作达溪踏琼的人的声音传来,声音微微带着喘气,也很激动∶
“上官芜春!你真是魔怔了,你应该知道现在的形式是多么的严峻,我听说弗雷特斯甚至已经打算要毁灭这个人类世界了!”
上官芜春的语气带着不顾一切的绝望∶“弗雷特斯?不管他之前做出来的事是怎样的可恶,我永远也不会相信他会毁灭人类世界!”
“上官芜春!银砾爱的是冷寒酥,而冷寒酥也恰巧爱他,这点你无法否认!”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三个人——哦,不对,加上正在回忆中的弗雷特斯,应该是四个,都陷入了沉默。
“我真的搞不懂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和银砾之间的感情想象生那种恶劣的爱情。”上官芜春半晌后开口说道。
“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伟大的友情!友情也可以跨越一切!”上官芜春的语气之那样的激动,弗雷特斯简直要担心他会吼起来了。
达溪踏琼张了张嘴,显然是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弗雷特斯回忆起这一幕,简直想要捂住自己的眼睛!这太令人紧张了,几百年前的弗雷特斯一不小心没站稳,从门外摔了进去!
上官芜春张了张嘴,脸都被气红了。
“弗雷特斯?——你!——”上官芜春指着弗利特斯,气的简直说不连贯一句完整的话。
而弗雷特斯则是快速站起来,拼命掩饰自己眼里的慌乱。
“刚才刚好走到这里,不小心崴脚了。”
就算是弗雷特斯自己也觉得这句谎话实在是有点欲盖弥彰了,但对视上达溪踏琼那双充满探究的眸子时,他依然不卑不亢。
弗雷特斯使劲摇了摇头,从回忆中出来了。
事实上,就连他自己也不记得那天到底是怎么在上官芜春的怒火和达溪踏琼探究的眼神中冲出实验室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一定是落荒而逃的。
接下来,弗雷特斯正如达溪踏琼所说的那样进攻了地球,亲手造成了上官芜春的死亡。
而达溪踏琼自那以后就不知所踪了,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原来是成为东宫微尘的部下了吗?
达溪家和上官家,本来因为两人的友谊,一直建立着这四个家族中最牢固的合作关系。
而自那以后,两个家族也彻底撕破了脸,表示再也不与对方来往。
达溪家从此与世隔绝,很少有人再听到他们家族的消息了,与此同时,一同被遗忘的还有那个满怀才略的少年天才达溪踏琼。
上官家虽然不和达溪家那样彻底的与世隔绝,但和这个世界也只有几个微小的联系了,正如东宫微尘所说的那样,上官芜春一死,上官家的名气便瞬间大减。
记忆回笼,弗雷特斯重新望着眼前等着他出主意的东宫微尘,微微叹了口气,眼神里尽是犹豫。
而冷寒酥则是在他的耳边淡淡说了句∶“死了,也应该付出死后所能付出的价值。”
弗雷特斯抬起了头,眼神里尽是愧疚却绝无一丝懊悔∶
“让主复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