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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标签: 原创短篇  那就是所谓的中式教育 

人生轨道

倒在黎明前的人

遂兮在那间昏暗杂乱的出租屋里醒来,外头天色未明,城市还在沉睡,父母的争吵声却已经开始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就她那成绩,上学就是浪费钱,还不如出去打工,早点赚钱补贴家用!”父亲的声音粗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母亲小声啜泣着,却没有反驳。遂兮拉过被子蒙住头,泪水无声地浸湿了枕头,她知道,自己的求学生涯可能快要走到尽头了。

学校于遂兮而言,从来不是温暖的象牙塔。课堂上,她总是低着头,害怕与老师的目光对视。每次考试成绩公布,老师那尖锐的嘲讽就像一把把利刃刺向她:“遂兮,你是打算把班级平均分拉到及格线以下吗?就你这样,以后能干什么?”同学们的哄笑声也随之而来,在她心里种下自卑的种子。课间,她总是一个人默默待在角落,没有人愿意和这个成绩差又沉默寡言的女孩交朋友。

回到家,也没有片刻安宁。家里经济拮据,父母每日为了生计奔波,疲惫和压力让他们变得易怒。小小的出租屋里,堆满了生活的窘迫与无奈。有一次,母亲看着遂兮的成绩单,失望地说:“我们这么辛苦赚钱供你读书,你就考这点分?还不如隔壁家的孩子,早早出去打工还能帮衬家里。”遂兮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满心的委屈和不甘只能咽下。

日子一天天过去,遂兮在学校的处境愈发艰难。一次课堂提问,她因为紧张回答错误,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毫不留情地批评:“你脑子到底在想什么?上课就知道发呆,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我看你根本不是读书的料。”同学们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她,有嘲笑,有怜悯,遂兮的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从那以后,她越发害怕去学校,成绩也一落千丈。

终于,在一个深秋的傍晚,父亲把遂兮叫到跟前,冷冷地说:“别上学了,家里供不起,你去工厂打工,能赚一点是一点。”遂兮望着父亲疲惫又冷漠的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想反抗,想诉说自己的不甘,但最终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命运遗弃的小鸟,再也飞不起来。

几天后,遂兮告别了那所让她充满痛苦回忆的学校,跟着同乡来到了工厂。工厂里机器轰鸣,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气味。她被安排在流水线旁,重复着单调又机械的打螺丝工作。每天从早到晚,她的手不停歇,眼睛死死地盯着产品,稍有差错就会被组长训斥。长时间的劳作让她的手指酸痛麻木,腰也直不起来。

休息的时候,遂兮坐在工厂的角落里,看着周围忙碌又麻木的工友,心中涌起一阵悲凉。曾经,她也有过梦想,渴望通过读书改变命运,去看看外面更广阔的世界。可如今,这一切都成了泡影,她被生活的洪流无情地卷进了这冰冷的工厂,未来一片黑暗。

夜晚,遂兮躺在工厂宿舍狭小的床上,望着天花板,思绪万千。她想起曾经在学校的时光,那些被嘲笑、被孤立的日子,又想起父母冷漠的眼神,心中满是绝望。她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还有没有转机,只能在无尽的黑暗中,等待着那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一丝曙光 。

在那一次次艰难的磨损之后,遂兮的棱角也慢慢变得越来越平。她从这一件件事中又一次明白了一个道理″曾经以为教育是通往光明的路,没想到却在外界的否定、家庭的无奈里迷失,只剩流水线的机械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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