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烬将最后一件T恤叠好放入行李箱时,窗外已经暗了下来。夏夜的风带着微热从半开的窗户溜进来,轻轻拂过他额前的碎发。他伸手将头发拨到一边,目光落在书桌上那个小小的巧克力蛋糕上——那是沈源回来时带给他的,上面还点缀着几颗蓝莓,是他最喜欢的搭配。
"阿烬,收拾好了吗?"沈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
"嗯,马上就好。"沈烬迅速合上行李箱,转身去开门。
沈源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两罐汽水。他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浅色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阳光。见沈烬开了门,他笑着递过一罐汽水:"明天要早起,今晚别熬夜。"
"我知道。"沈烬接过汽水,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沈源的手,那一瞬间的触感让他心跳莫名加速,他迅速收回手,假装整理并不凌乱的桌面来掩饰自己的异样。
沈源似乎没有注意到弟弟的异常,他走进房间,目光落在那个只吃了一小半的蛋糕上:"怎么没吃完?不合口味?"
"不是,很好吃。"沈烬连忙解释,"我只是...想留着慢慢吃。"
沈源轻笑出声,伸手揉了揉沈烬的头发:"傻孩子,蛋糕放久了就不好吃了。"他的动作自然又亲昵,却让沈烬耳尖发热。
"对了,这个给你。"沈源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本来想明天再给你的,但怕到时候忘了。"
沈烬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躺着一条精致的银链,吊坠是一条小巧的青绿色小鱼,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
"这是..."沈烬惊讶地抬头。
"在海边戴很合适,不是吗?"沈源的笑容温柔得不可思议,"我帮你戴上?"
沈烬点点头,转过身去。他感觉到沈源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后颈,那触感让他浑身一颤。银链冰凉的触感贴在皮肤上,却莫名让他感到一阵温暖。
"很适合你。"沈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近得能感受到他呼吸的热度。
沈烬低头看着胸前的小鱼吊坠,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他想说谢谢,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早点休息,明天见。"沈源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房间。
门关上的瞬间,沈烬长舒一口气,跌坐在床边。他轻轻握住胸前的吊坠,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简单的礼物会让他如此心绪不宁。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每次沈源靠近,他的心跳就会失控。
第二天清晨,沈烬比闹钟醒得还早。他洗漱完毕,拖着行李箱下楼时,发现沈源已经在厨房忙碌了。
"起这么早?"沈源转头看他,手里还拿着正在涂果酱的面包片,"来吃早餐,妈去车库开车了。"
沈烬注意到沈源今天戴了一顶白色棒球帽,衬得他的五官更加立体分明。他移开视线,默默走到餐桌前坐下。
"紧张吗?第一次看海。"沈源将涂好果酱的面包递给他。
"有点。"沈烬接过面包,小口咬了一下,"想象不出大海到底是什么样子。"
沈源笑了:"你会爱上它的。我第一次看到海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被洗涤了一遍。"
许清韵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孩子们,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
沈源拿起背包:"走吧,小探险家。"
车程大约三小时。沈烬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沈源坐在他旁边,偶尔会指着窗外某个地方给他讲解。许清韵和沈明华在前面讨论着行程安排。
"困的话可以睡会儿。"沈源小声对沈烬说,"到了我叫你。"
沈烬摇摇头:"我想看看路上的风景。"
实际上,他是不舍得闭上眼睛。这样安静地与沈源并肩而坐的机会并不多,他想把每一秒都刻进记忆里。
大约两小时后,沈烬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咸咸的,带着些许腥味,却又莫名清新。
"闻到海的味道了吗?"沈源凑近他耳边轻声问。
沈烬点点头,心跳因为沈源的靠近而再次加速。
"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能看到了。"沈源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当第一抹蓝色出现在地平线上时,沈烬屏住了呼吸。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蓝,与天空相接,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随着车子越来越近,他能看到白色的浪花拍打着岸边,远处还有几只海鸥在盘旋。
"漂亮吗?"沈源问。
沈烬只能点头,他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眼前的壮观景象。
他们入住的是一家靠海的度假酒店。办好入住手续后,许清韵宣布大家先休息一小时,然后去海滩玩。
沈烬和沈源被安排在一个双人间。房间宽敞明亮,推开阳台门就能看到大海。
"累吗?"沈源将行李放在床边,问道。
"不累。"沈烬走到阳台上,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海味的空气,"比我想象的还要美。"
沈源站到他身边,两人的手臂几乎相碰:"晚上会更美,星空下的海面像撒了碎钻一样。"
沈烬转头看他,发现沈源正望着远方,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他突然有种冲动,想要伸手触碰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
"想去沙滩上走走吗?"沈源突然转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
沈烬慌忙移开目光:"现在?不是说要休息一小时吗?"
"就我们两个,偷偷去。"沈源眨眨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趁他们都在休息。"
沈烬犹豫了一下,但好奇心最终战胜了理智:"好。"
他们悄悄溜出酒店,穿过一条小路,来到了沙滩上。沙子细软温暖,踩上去有种奇妙的触感。沈烬脱下鞋子,赤脚感受着沙粒的抚摸。
"怎么样?"沈源也脱了鞋,走在他身边。
"好舒服。"沈烬笑了,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们走到海边,让海水轻轻冲刷脚面。冰凉的海水让沈烬小小地惊叫了一声,随即又笑了起来。
"第一次接触大海的感觉如何?"沈源问,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沈烬脸上。
"有点凉,但很舒服。"沈烬低头看着海水退去时带走的沙粒,"像是...被大自然拥抱的感觉。"
沈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沈烬抬头时,发现沈源的眼神中有种他读不懂的情绪。
"怎么了?"沈烬问。
"没什么。"沈源摇摇头,突然伸手拂去沈烬脸颊上不知何时沾上的一粒沙子,"只是觉得,能看到你这样的笑容,真好。"
沈烬感到脸颊发烫,他低头假装研究脚下的贝壳,掩饰自己的慌乱。
"看这个。"沈源弯腰捡起一个完整的贝壳,递给沈烬,"这么好看的贝壳!是不是超级适合我!"
贝壳是乳白色的,边缘有一圈淡淡的粉色,在阳光下几乎透明。沈烬小心地接过,仿佛那是什么珍贵的宝物。
"谢谢。"他轻声说。
他们在海边漫步,偶尔弯腰捡起特别的贝壳或石子。沈源像个耐心的导游,给沈烬讲解各种海洋知识。沈烬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将视线从沈源身上移开——他说话时微微上扬的嘴角,被海风吹乱的头发,还有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沈源看了看手表,"不然妈该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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