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将巴黎北站月台浇成流动的银镜。汉尼拔·莱克特抚平西装褶皱,嗅到风中有蓝翼蝶与福尔马林交织的气息。黑伞群如墓碑林立的尽头,猩红伞面下浮出克里斯蒂娜的笑靥——她竟穿着紫夫人的古董和服,腰带间别着镀金小刀。
克里斯蒂娜欢迎回家,表兄
她将伞倾向少年肩头,琥珀瞳孔倒映出对方领结的暗纹
克里斯蒂娜母亲为你准备了接风宴,可惜杜莫里把松露换成了解剖室脂肪
雨滴在汉尼拔睫毛凝成冰珠。他突然攥住她扶伞的手腕,拇指按在桡动脉搏动处
汉尼拔你闻起来像开在墓地的山茶,根茎却泡在脑脊液里
玻璃炸裂声骤然响起。杜莫里从站台立柱后闪出,石膏碎屑从指缝簌簌而落。他怀抱的圣母像已被削去面孔,大理石眼眶里塞满沾血的火车票根。
杜莫夫小心台阶,汉尼拔哥哥
少年用鞋尖碾碎石膏嘴唇
杜莫夫上周有只迷路的乌鸦在这里摔断了颈椎
回程马车里,克里斯蒂娜用银簪挑开窗帘。杜莫里蜷在她裙摆间数肋骨标本,每当汉尼拔开口,他就让骨块撞击出清脆响动。
克里斯蒂娜紫夫人提到你在维尔纽斯的壮举
她突然将簪子刺进橡木车壁,尖端钉住一只蓝翼蝶
克里斯蒂娜用仇人的肝脏做鹅肝酱,真是充满诗意的惩戒
汉尼拔凝视着蝶翼上的米莎面容
汉尼拔听说妹妹擅长制作永生标本?
杜莫里突然暴起,小刀擦过汉尼拔耳际钉入车顶。他跨坐在克里斯蒂娜膝头,犬齿厮磨她喉间的蝶形胸针
杜莫夫姐姐答应今天陪我雕人面狮身像!
公馆铁门在惊雷中洞开。紫夫人正在琴房弹奏安魂曲,腐烂的指尖在琴键留下黏液。汉尼拔注视墙上的家族肖像——原本属于伯爵的位置,如今挂着张人皮缝制的京都地图。
克里斯蒂娜客房在杜莫里画室隔壁
克里斯蒂娜旋开黄铜门把
克里斯蒂娜希望你喜欢蝴蝶标本,我特意把米莎...
汉尼拔猛地将她按在标本墙上。玻璃柜里的蓝翼蝶群疯狂撞击隔板,他的膝盖顶进她大腿内侧
汉尼拔你动了我的箱子
杜莫里的锤子砸穿走廊油画。少年举着被毁坏的《维纳斯的诞生》,波提切利的贝壳被替换成新鲜脾脏
杜莫夫来玩捉迷藏吧,汉尼拔哥哥
他舔掉溅到唇上的组织液
杜莫夫找到姐姐有奖励哦
午夜钟声响起时,克里斯蒂娜正在地窖剖开怀孕的母鹿。汉尼拔的影子爬上解剖台,他拾起胎儿脐带打成普鲁士结
汉尼拔你教杜莫里用爱作为锁链
克里斯蒂娜嘘——
她将手术刀插进鹿心
克里斯蒂娜那孩子正在三楼偷听呢
天花板传来压抑的喘息。杜莫里趴在通风口,眼眶嵌着从汉尼拔行李箱偷来的怀表齿轮。他透过孔洞看见姐姐仰起脖颈,任由立陶宛少年将鹿血涂满她雪白的锁骨。
杜莫夫杀了他
杜莫里咬碎齿轮喃喃自语,鲜血从牙龈渗进口红写就的"欢迎"字样。他掏出偷藏的镜面碎片——那是克里斯蒂娜更衣室的残骸——开始切割手腕内侧的皮肤。
晨光刺破冰雾时,公馆响起三重奏鸣曲。汉尼拔在琴键间藏入米莎的乳牙,克里斯蒂娜用簪尖在谱架刻下挑衅的拉丁文,而杜莫里正把昨夜割下的皮肤组织缝制成新的人偶。
当紫夫人推开早餐室的门,银质餐盖下升起袅袅血雾。克里斯蒂娜舀起一勺眼珠布丁喂向汉尼拔,桌底却用蕾丝袜带缠住杜莫里的脚踝。少年在姐姐裙下发出甜腻的呜咽,餐刀已悄然抵住汉尼拔的大动脉。
紫夫人亲爱的家人们
疯女人将丈夫的头骨茶壶注满红茶
紫夫人让我们举杯庆祝...
三只骨瓷杯在空中相撞,裂痕悄然爬满釉面。克里斯蒂娜在桌布下展开染血的火车时刻表——那正是汉尼拔返程的日期,被杜莫里篡改成二十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