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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

最后的战线I——希望

【看吧!那唯美的彗星夹着自己修长的尾巴,穿过了“我”的眼前】

【看吧!你们那点点希望的火星,将会在他的陨落下徒然毁灭……】

“妈妈!你快看哎!是流星啊,是流星……”

在繁华热闹的市中心中,子渊无所事事,聆听着民间的朴趣。

七月十一日,距冥王星陨落还有五十八天

“真的是!日了!这什么破人类科协!明明知道我们根本就走不到一块去,还偏要把我们放一块!真的是够了!”非洲科技研究院副院长毕德福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水杯应声而落,“呯”的一声变成了幻影。

“确实,我们什么都没办法提供,我们至今为止甚至都没有一架可以前往宇宙的载具。”华裔院长刘志远随声附和道,但他却十分平静,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你瞧瞧那堆长得跟白面青鬼似的玩意们,他们把我们当做了什么?!”刹那间,那人推开了腿旁的凳子,冲到了院长的面前:“他们只是把我们当做没有见识没有科技不够发达的耗子!”

“毕德同志,你可能忽略了一点。”屏幕前的电脑闪烁着如同流星般的光芒:“物理的意思是什么?”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还是不是正常人了!”

“我问你,物理的意思是什么?”

刘志远的声音严厉起来,仿佛在训斥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很简单的……字面意思嘛……万物皆有理……”毕福德的气势瞬间少了一半,唯唯诺诺起来。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这样发火呢?”他的语气又平和了起来,手中的鼠标不停地移动着,好像是在分析着某种数据。

“那堆‘乌龟蛋’瞧不起咱,对咱们一脸嫌弃,甚至是不假思索地耻笑,那不就是一种极大的、跨越国际的侮辱吗?”一想到这,副院长刚被浇灭的满腔怒火瞬间重燃,仿佛要吞噬整个世界。

办公室中一片沉默,只有空调的风在飒飒的吹。他拿起了身旁的扫把和簸箕,将地上的水、破碎的玻璃与自己的倒影一齐倒入垃圾桶里。

“长官,我们该怎么做?”

英吉利的指挥中心中,某位天文学博士正在同欧洲科协二级会员询问情况。

“那堆黑人就是一群土狗,不用理会的,咱们自己就能把这么简单的事情搞好。”那名会员自信的说:“派上几个人去安放炸弹,然后返回飞船,用引力磁波引爆炸弹,然后回航,就这么简单。”

“可是,我们有几个问题需要解决。”

“现在还能有什么事?我不是已经说明白了吗?”

“由于冥王星距太阳过于遥远,我们在其表面时,气温可达-236℃,这远超于我们的恒温极限。第二就是冥王星表面的平原由98%以上的氮冰、微量的甲烷和一氧化碳组成,这使得我们人员的登陆变得极为困难。而最后一个是撤离问题,我们不能保证这些人员安全撤退,炸药一旦引爆,它所分裂出来的岩石块等物质会四散开来,保不准哪个玩意会击中飞船。”

他们都沉默了,人群的嘈杂声盖过了两人的思考。

幻想在这思维中蔓延着……

“这里是非洲指挥中心——非洲科技研究院院长刘志远,请讲。”

对讲机那头传出来了流利的英语,远在欧洲的科研人员手持着电话,用傲慢的语气、并附有耻笑的声音说着自己的需要——红物质恒温系统以及t3激光拦截装置。

刘院长自从接过电话后,左手心便一直在出汗,右手中的笔更是被直接捏爆,两只胳膊青筋暴起,肱二头肌如同那喜马拉雅山拔地而起。

那难听的声音便是这最后一句,电话那头,那狂妄的人竟直接说出了那句话,那句充斥着强烈地讽刺意味的话:“我们为了支持人类科协所说的‘共同合作’,你们就把红物质恒温系统以及两台t3激光拦截装置拿过来就行,其他的事我们自己办,你们不用管,况且你们也管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传遍了整个通化,传遍了整个欧洲与非洲,传遍了整个地球,传遍了整个太阳系,传遍了那远在天边的流星雨。

【也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九月三日,距离冥王星陨落还有十天

“知了知了知了……”

田间的蝉鸣在这空旷的土地上蔓延着,唤醒了远方的梦境。

萤火虫飞在天上,如同点点繁星,标志着人类的最后几日。茫茫的天穹下,病弱的旭光坐在乡下的草席上,双腿盘坐着,双手揪着被子,他从那小小的玻璃窗口中望着遍布金色的麦田,任凭月光不折不扣地倾泻在自己的身上。

“害!我就知道你小子不安省睡觉。”

他猛地一惊,转头看向那萧条的木门,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伫立在那边,那人打着手电筒缓缓地走了进来,站到了旭光的跟前。

“老刘,你来干啥?”他放下了被子也站了起来,用空洞的眼睛望着那不该出现的来客:“你不会认命了吧?”

刘志远扶着旭光坐了下去,拍着他的肩说:“看你说这事,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放弃嘛,你那边红物质磁场装置的研究不已经快成功了吗?”

一提起这事,后者便开始不安起来:“说的倒是挺简单,但是没有了我,他们怎么可能完成如此之大的设计呢?以我现在的状况,回到那里去也只是个多余的神经病,那有什么意义?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一个时候需要过任何一个神经病,即使他是一个天才,一个可以改变世界的天才,一个可以毁灭全宇宙的天才!霍金瘫痪了,他却为人类做着贡献,那是为什么?是因为他还可以做出努力和挣扎,而我们,却只能在这永恒的、无尽的黑暗中摸索着,谁也不知道那终结的时刻会在什么时候……”旭光的眼角处流出了一行血泪:很显然,刚修补完成的眼角膜又发生了出血。

听到这里,那位院长沉默了,因为他说的既是事实,也是真理。

彗星消失了,它飘散在大气层中,失去了自己。

幻想在这空气中蔓延着……

七月十五日,距离冥王星陨落还有五十四天

“老刘啊!或者说老黑啊?想好了没?赶紧把那堆东西给我们运过来,咱们好完成任务啊!”办公室中,丑陋的声音再度传来,刘志远端起了手边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好似在告诫自己要冷静。

“hello?跟你说话呢听不见?真聋了假聋了?”欧洲某科研人员挑衅着,仿佛想要打破这浅薄的底线:“真的是!你要是再不给,这非洲大陆就别tm想要了!”

“哐!”

“什么鬼玩意?你那黑老鼠造出了啥动静?”

“没什么,水杯掉了而已,你说吧,什么事?”

“刚刚跟你说话你没听见是不是?耳朵到底是干吗用的?长没长脑子?还是说你这……”

“不好意思了,我们不给。”

“你说什……”

“&#@*%”

“嗙”的一声,对讲机的坐台被刘院长一拳砸烂,桌子上立马出现了一个坑;他将右手抬了起来,玻璃碎片如同水晶般生长在他的手和胳膊上,吸取着鲜艳的红血,而杯中的茶水则洒在桌上、地上,以及老刘的心上。他没有理会受伤的疼痛,猛地站了起来并向人类科协总部接通。

“刘院长,您好,这里是科协总部,这里是宇翾,请讲。”

“您好,我们选择退出第一战线。”

“啊?我没有听清,您可以再说一遍吗?”

“我们非洲区块选择退出第一战线,如果要问原因的话,就请去查看我发过去的那份录音吧。既然那堆白鬼子看不起我们,那就让他们自己干吧!”

刘志远说完后便挂断了通话,走出了门外,走过了溪流,走上了山顶,看着天边的星星,注视着那冥轮之眼。

“流星啊,彗星啊,请你回去吧,将这希望之光带去宇宙的深处,他人的梦境里……”

【他们来了!】

七月十九日,距离冥王星陨落还有五十天

A:“成功了吗?”

B:“如你所愿……没有成功。”

A:“原因是什么?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他们的幻想不可能就这样破灭。”

B:“星际微电波被吸收了,并以六倍的传播速度向反方向扩散着。”

A:“等等,什么鬼?星际微电波被吸收了?怎么可能?!”

B:“冥王星内……还存在着许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A:(严肃)“非洲人口骤降是和这个有关系的吧?”

B:“没错,在电波反射后,引起了地壳的共鸣:首先便是沿海地区的灾难——海啸,其次是部分地区的人的‘自爆’,他们的身心对于核辐射、电波辐射比较敏感,而这种电波又会引起神经的错乱、肌肉的痉挛、心脏的不规则运转、大脑的胡思乱想,最终压力过大,爆体而亡。”

A:(沉默)

B:“你也懂的,在距离超大型发声源的附近,是非常危险的。那堆欧洲人的下场,你也应该清楚的。”

A:“嗯,那今天咱们就到这了,准备迎接敌人的第二战线吧!”

B(声音低沉):“等等……他走了吗……”

A:(思考;沉默)

C(缓慢的吐露出;磕磕巴巴):“他……走了……”

A:(沉默)

B:(抽泣;沉默;传来了拍桌子的声音)

C:(传来了翻纸的声音;欲言又止)

A:(很小声;哭腔)“他是……”

B:(忽然打断;声音变得激烈;抽泣仍在继续)“他……他他……是怎么离开的……”

C:(开始变得忧郁)“他不会游泳,却为了两个处于海浪之中黑孩子……扑了进去……他虽然拥有无数勇气、无数善良、无数包容、无数绽放的希望,但是这些本该他独有的东西,却无偿地给了全人类……”

A:(心情平和下来):“旭光知道……老刘他走了吗?”

C:“他……不知道……现在他正在实验室中钻研那危险的物质,周围的戒备甚至连一只蚊子都要拦截,生怕什么罕见的疾病”

A:(叹了口气)“敌人的第二战线是什么来着?”

B:(恢复了正常)“敌人的,也就是我们的第二战线,便是……”

七月九日

宇翾从左手的包中抽出了一瓶水,喝了几口:“第二个战线的部署地是北美以及南美两个大州,我们坚信如果第一战线崩溃,那么这一战线便是绝对的防御。”趁着这段时间,旭光将乱蓬蓬的头发梳得笔直,身上的白大褂焕然一新,甚至领带都由原本的“灰黑色”变为了鲜艳的红色,脱掉的外套便由助手放到了休息室中:“你们第二战线所制造的便是由青物质作为能源供给、结合二级纳米材料组成的‘希望者’推进器,它耐高温、耐极寒、耐电击、耐磨损,推力达到了推动冥王星所需的力的1.2倍,也就是大约1.303*10的二十三次方牛,我们需要且只要制造出一个,并由飞行堡垒运输过去便足矣,况且漂亮国作为科技大国,不可能没有这个实力吧?”他用鄙夷的眼神望着在座的几位漂亮国代表,他们的脸上充满着自信,眼神中洋溢着轻松,仿佛在讲着这有什么难的,其中的两人甚至聊起了家常。

“果然啊,和我们想的一样……”台上的两人小声地嘀咕着,并准备接着讲下去……

九月三日的那晚

旭光摸索着走出了萧条的木屋,来到了溪流旁的那片田野,坐在了儿时最爱的干草垛上,面对着星空,擦拭着眼角的血泪。

“希望啊,请你化作我们的愿望,将我们带到远方吧……”他默默地说着,将手中的纸巾扔在了地上,任凭它在时间的长河中消逝着,任凭它被世间的万物吸收着。

“星星啊,我在持有光明的最后一刻,也是面对着你们吧……现在呢,我仍注视这你们,感受着这世间的变化,观看着这星河的流动,聆听着这幻想的曲子……”眼角膜剧烈地疼痛着,旭光掏出了随身携带的二锅头,猛的喝了两口。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呆了一个多小时,回到房中,面向窗外的月光,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身影,那个熟悉、深邃的身影:“老刘……是你吗?”

“是啊,我回来看好兄弟们了,但是我也许只能见到你了,因为……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你要去哪?”

“当然是去休息啦!咱们这几个人啊——天天忙活着这个事那个事,什么都得管,真的够累的。”

“是啊,你可总算清闲了……下回再见的时候喝点啊!”

“那肯定的!叫上子渊、思为那几个人,咱们老同学聚一聚,一块儿聊聊天,喝喝酒,撸撸串。”

“嗯,但是……你还会回来的……对吗?”

“那肯定的,说好要聚的,你一定要坚持到那时候啊……”

“好!”

“我先走了,你们记得等我啊!”

“再见了,老刘……”

地表之上,月光之中,苍穹之下,床上的是空气、是离别、是幻想,那处于旭光的幻想之中的刘老,已经离开了。

七月二十日,距离冥王星陨落还有四十九天

“非洲科协院长刘志远,在‘回波事件’中因救人而身亡。鉴于其在世时的工作表现,以及无私奉献、牺牲自我的伟大精神,颁发人类科协研究二等功,于昨日下午十五点下葬……”

旭光在得知这件消息时,已经过了9天。

他并没有接受事实,而是进入了“幻想”……

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归宿……

【新的纷争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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