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金俊完，你猜我今天遇见谁了？”李翼俊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问，眼睛里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谁啊？”金俊完一边大口吃饭，一边随口应道，筷子在碗里翻搅着米饭，仿佛对这个问题毫不在意。
“你前女友。”李翼俊凑近了些，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哪个？”金俊完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他的前女友名单确实不短，传言中他可是个从未有过空窗期的男人。
“切，当然是宋夏了，不然我跟你提她干嘛？”李翼俊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仿佛在说：你难道还有其他选择？
坐在旁边的几个小伙伴偷偷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都知道，金俊完心里其实一直放不下这个前女友。
“她怎么了？”金俊完停下筷子，语气看似随意，但眼神却不自觉地闪动了一下，像是被什么轻轻触动。
他转过头看向窗外，假装不在意，可内心却隐隐泛起一阵涟漪。
“我怎么可以随意泄露患者消息呢。”李翼俊故作正直，耸了耸肩，“等她明天来你问问呗。”
“跟我说这个干嘛，我才不去。”金俊完低下头，继续扒饭，心中那股莫名的悸动却怎么也压不住，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悄悄翻涌。
暮色渐渐漫过走廊顶灯，金俊完扯下口罩，深深吸了一口气，结束了一天的手术。消毒水的味道混着肾上腺素褪去后的眩晕感，在肺里翻涌。
他倚着办公室的门，揉了揉后颈，耳边突然响起李翼俊的话：“明天还得再来。”
玻璃上映出他骤然绷紧的脸。会碰见她吗？
这个念头刚冒头，又被他狠狠掐灭。白大褂甩上肩头时带起一阵凉风，脚步踩得又急又响，却在看到窗外月光时猛地刹住。
分手那夜也是这样的月光。宋夏拖着行李头也不回地说：“婚姻和艺术，我选择后者。”
记忆中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倒影里的人已经解开两颗衬衫纽扣，喉结不安地滚动着。
“被李翼俊撞见就死定了。”他对着反光的玻璃幕墙咬牙切齿地警告自己。然而，等回过神来时，脚步早已背叛理智，不受控地拐向普外科。
经过护士台时，他顺手抄起查房记录板挡在脸侧，瞥见镜面墙里自己可笑的伪装时不禁僵住——等等，凭什么要躲？
他狠狠抹了把脸，鼓足勇气。“金医生来会诊？”护士长探出头问道。
“啊……来看看李翼俊。”金俊完步伐一顿，故作镇定，仿佛每个字都在紫外灯下消过毒。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诊室走出，他触电般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治疗车，发出一声不小的声响。
不锈钢托盘里的安倍瓶映出千万个晃动的光影，每个碎片里都晃着那年冬夜她裹着白色羽绒服，踮脚把烤红薯塞进他大衣口袋的模样。
记忆中的她与面前的身影逐渐重合。
“好巧，金医生。”宋夏停在金俊完面前几步，耳垂上原本戴着樱花耳钉的地方，如今只剩个快要闭合的耳洞，像枚褪色的句号。
金俊完扯松领口，喉结擦过内衬发出窸窣的声音：“要不要去二楼……我请你喝咖啡？”
恍惚间，他听见二十岁那年的自己在说：“要不要当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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