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舟，你妈有没有说明天语文考第几单元啊？”
说话的人虽然还在变声期，但是也能听出来是个男孩。
你猛得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又见了鬼似的把头埋回书立后，一言不发。
小胖吃了个闭门羹，狠狠回头瞪了一眼刚刚撺掇他来问问题的同桌。
只是他课文实在背不过了，只能找班主任的儿子套套近乎。
其他小胖： “谢行舟，谢哥哥，你行行好，和我说说呗，明天考第几单元啊？”
教室安静下来了，小胖还想再问，却见谢行舟的女同桌对他使了个眼神。
心下暗道糟糕，果不其然，身后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
其他谢母： “孟磊，这么想知道怎么不来问问老师？”
班主任正站在教室门口，笑眯眯地看着他。
其他孟磊： “谢老师！我，我就是想和谢行舟交个朋友，这不是没话说嘛？”
其他“我就随便找了个话题。”
他一边摸着头干笑一边快速溜回自己的位置。
其他孟磊：（小声嘟囔）“见鬼，怎么来得这么及时。”
其他同桌：（指了指讲台上闪着红光的监控） “我跟你说，谢行舟他妈可恐怖了，我有次去办公室给数学老师送作业，看见她坐在电脑前盯着监控看个没停。”
其他孟磊： “我靠，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其他同桌： “每个班都装了监控，别的老师也不看啊，谁知道就她天天盯着啊。”
其他孟磊： “摊上这么个妈真倒霉，不过我还是不懂，谢老师管他不让他跟别人说话是什么毛病啊？”
其他同桌：“只管他跟男的说话吧，周边坐了一圈女生，不过我也没怎么见他说过话，不会是有自闭症吧？”
……
其他谢母： “两句话，两个小时，去跪着吧。”
谢家两室一厅，还有一个杂物间，被清理出来设了一个小小的灵堂，平时都关着门。
你推开门，灵堂被暗红色的电子蜡烛灯笼罩，最上面供奉着三个牌位。
外公、外婆、小舅。
“咔哒——”
身后传来房门上锁的声音。
......
你猛地睁开眼，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大口喘着气，一身的汗。
这班去安阳市的飞机头等舱只坐了两个人，隔壁正在追剧的阿姨被你吓了一跳，连忙探头关切地看过来。
其他阿姨： “小伙子你怎么抖成这样，是身体不舒服吗？我帮你按铃——”
谢行舟“不用。”
胸口剧烈地起伏喘息着停不下来，你死死抓住一旁的扶手，脸色白的吓人。
谢行舟“阿姨，我没事。”
其他阿姨： “哎，你，你不是那——”
谢行舟“阿姨，我很难受，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可以吗？”
其他阿姨： “啊，啊好，你要是不舒服得厉害记得按铃啊。”
安阳市，内陆的一个二线城市....你的家乡。
说是二线，但其实穷得很，只是因为从前是省会，才保留了这份殊荣。
你14岁逃离的这里，再次踏足已经快20岁了。
下了飞机后，你漫无目的地跟着人潮往前走，最后拦了辆出租。
其他司机师傅操着口熟悉的安阳话热情地问你：“帅哥去哪啊？”
谢行舟“去湖滨路的莲花广场。”
其他司机： “好嘞。” “大学放国庆假刚回来吧？”
谢行舟“不是，我工作了。”
其他司机： （随口问道）“在哪工作啊？”
谢行舟“津远。”
其他司机： “津远，津远好啊！工资高的很，我闺女就在那上大学，津远大学。”
谢行舟“好优秀，得全市前三了吧。”
其他司机：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哈哈是的，我这一辈子没什么文化，好在我闺女有出息。”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