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昭懿换下了今日参加宴会时特意换上的新衣,有些烦闷地磨着豆浆,抬手间,便看到杜仰熙急匆匆地走近家门。
昭懿官人回来了?
杜仰熙你…今日可有受委屈?
杜仰熙原本急躁的面色因着见了昭懿缓和了几分,随即想起了自己回来的原因,有些试探着开口道。
昭懿受了,好大委屈呢!
昭懿放下撩起的衣袖,直言不讳。
杜仰熙怎么了?
昭懿你说呢?
昭懿斜睨了他一眼,好似杜仰熙说不出来,她便要生气了似的。
杜仰熙昭昭,我的好娘子,你不同我说,我怎得知晓?
昭懿哦?官人当真不知吗?我以为以官人你的才智,当是完全知晓了才会回来呢!
昭懿官人真的是好受欢迎,奴家不过去参加一个消夏花会,便有人到奴家面前,让奴家自请下堂,不要耽误了官人去寻锦绣前程呢!
昭懿其实奴家想想也对。(突然认真,不像方才有些玩笑似的)我给不了官人在官场上的支持,给不了官人体面的高昂陪嫁,也给不了官人你一往无前不受束缚的底气。
昭懿杜仰熙,现在你选择了我,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如今选择我是个错误,满足不了你的野心和抱负,你会如何?我会死吗?
杜仰熙昭昭,你在胡说什么?
杜仰熙我承认,我科举入仕,是有想要锦绣前程、大好未来的。可是昭昭,这和我想要你没有冲突。娶了虞家女,我或许会平步青云,官路畅通无阻,可我靠我自己,有一天也会达到这个目标。昭昭,是你还不信我,是你还对我有疑虑,是我对你还不够好到让你忘却所有未知的危险。
昭懿被惊到了,她万万没想到在杜仰熙口中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可这个答案,又好像不在意料之外。不可否认的是,杜仰熙的话,让她心跳加速,欢喜不已。她已经深爱杜仰熙了?昭懿不确定。
“主人,娘子,用膳了。”夏晚的声音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昭懿应了一声,主动走到杜仰熙身边,拉着他往屋里走去。
杜仰熙昭昭先去,我还有事,不必等我用膳。
昭懿好。
潘楼
柴安所以,你同六姨剖白了心意,然后跑去虞家斥责了一通虞惟义管不住女儿,然后对六姨的话又想又气,觉得六姨不信你,所以跑来潘楼喝闷酒来着?
柴安听着杜仰熙一通诉说,有些不可置信,不过他先前与康宁种种,又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杜仰熙你说,她是不是不信我?
杜仰熙她若是信我,何苦说出那般话来戳我的心?
柴安元明,你该体谅六姨,她这般,已然是信你了。否则,她何苦同你表明心中想法?
范良翰就是就是,不知好歹。
杜仰熙我就是不明白,我究竟何处没给她底气,让她成婚到如今仍惶惶不已?
柴安底气,不是你给了,她就相信有的。
杜仰熙什么意思?
柴安娘子同我说过,六姨以前在洛阳的时候,曾有一闺中好友,名唤许欢仪。六姨对其无话不说,无事不谈,就连自己研制出来的脂粉方子对其也毫不隐瞒,结果最后却被人给捅了刀子。所以,六姨从来不信什么别人给的底气,只有自己给的底气才叫底气。
杜仰熙竟是如此吗?
杜仰熙抬头,看向柴安,看到他肯定的目光,猛地站起身来。
杜仰熙我要去找娘子,找我的昭昭。
柴安唉唉唉,你慢点!
范良翰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