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良翰几人离开,郦娘子有些好奇地对着福慧询问柴安。
福慧闻言,自然明白娘的心思,笑着解释道:“方才那位,是官人的表兄,名唤柴安。不知娘进城时可有看见那万亩良田,正是柴家的。这位表兄啊,他同方才出言不逊的二人一道,整日里便同官人厮混在一处。唯一有所不同的,大抵就是这位柴表兄,是真心期盼着官人好的。官人若是有什么行差踏错之处,总是愿意提点上几分,不叫范家失了颜面。柴表兄算得上是个好选择,只是—”
“只是什么?”郦娘子有些好奇。
“只是咱们这样的人家,怕是难以同柴家那般的攀上姻亲。”
“这话如何说?”郦娘子奇怪。
“柴家虽也是商户之家,但却与一般的商户之家不同。普通人家,如何能得了那般多的良田而不遭人红眼的?原也是柴表兄的柴字,乃是昔日北周的柴。据说当初北周帝王对太祖颇为赏识,太祖一朝夺了他的江山去,心中自然愧疚,柴家才得了这般好处。据说啊,柴家现如今,还供奉着那丹书铁券呢!”福慧解释道。
“不假不假。”郦娘子开口,几人坐下继续吃茶玩笑话家常,不再多谈。
过了几日,郦娘子带着康宁寿华昭懿还有琼奴以及家中嬷嬷一道前往寺庙为女儿乞求姻缘。不料一时不察,竟叫贼人将供奉的瓜果偷了去。
郦娘子性情泼辣,自然不肯轻易饶了那贼人。正在庙前吵闹之际,偶遇了柴安的母亲。柴娘子不喜郦娘子做派,直言了一句“不成体统”,拂袖进了寺中。
贼人一番哭诉,加上郦娘子知得汴京嫁女高嫁妆一事,心中怜悯,将东西赠予了贼人,却反被一通侮辱。郦娘子闻言,气得几欲昏厥。
昭懿气急,一巴掌扇了上去。康宁和寿华一时间没来得及拦住,轻叹一口气。
“你做尽了偷盗之事,我娘一时心软将瓜果赠予你,你反过来几近侮辱是何意思?不若将你绑去衙门,一应公道,自有官府言说。”
贼人闻言,慌张不已,连忙跪下恳求道:“是小人一时失言,烦请娘子饶恕。请娘子饶恕!”
昭懿看向母亲,见郦娘子摆手表示作罢,也心知这点小事闹到公堂之上她们也闹不着好处,开口道:“我阿娘心善,今日一事便作罢,下次若让我再碰到你干这偷鸡摸狗之事,定叫你剥下一层皮来。”
“是是是,小人谨记。”贼人拂袖离去。
回去后,郦娘子将今日之事同其他女儿们一一诉说。众人闻言,深知如此下去定然在汴京难以生存。几人对此各执一词,主意不定之下,便寻了小时候抽签之法来决定。
一番决定之下,以寿华“先做买卖,再言其他”的主意最好。
“可是—”昭懿欲言又止。
“如何?”寿华看向昭懿,问道。
“阿娘心心念念我们嫁娶一事,又当如何?”
“无妨,一切依娘意思便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