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痕

李泽言突然抓住我扣动扳机的手，怀表链在腕间勒出渗血的纹路。"你以为我为什么甘愿当时间锚点？"他扯开领口，心口黑洞里浮出枚烧焦的校徽，"每次轮回重启，这里都会多一道你的咬痕。"金属表面二十四道月牙形凹痕正渗出荧蓝液体，那是我的生物信息素。

白起将我按在坍缩的防弹玻璃上，风暴般的Evol裹着血腥气灌入耳蜗："当年你把我推出火场时，我最后看到的不是燃烧的天花板。"他扯下染血的制服纽扣塞进我掌心，金属内侧刻着模糊的"别回头"——那是我在第七次轮回写下的字迹，此刻正被他的体温煨得发烫。

"要听听真正的遗言吗？"周棋洛突然扯断机械心脏的导管，荧蓝液体在空中凝成全息投影。画面里浑身是血的我正把芯片插进他胸腔："植入这个...你每次心动都会痛如刀绞..."而他颤抖的机械手指拂过我满是泪痕的脸："可你明明知道，我早把痛觉系统改成你笑的频率。"

许墨的试剂管突然在掌心炸裂，紫色雾气里浮现我们交叠的剪影。他捏着我后颈迫使我看向实验室监控——十九岁的我正将注射器扎进他颈动脉："这是最后的情感阻断剂。"而濒临昏迷的他挣扎着按下录音笔："实验体许墨第107次申请...保留疼痛记忆..."

"你总说我们是虚假的。"李泽言突然咬住我手腕渗血的齿痕，怀表齿轮在伤口里转动，"可你轮回二十四次都没发现——"他拽着我的手按进胸口的黑洞，"这里跳动的，始终是你在毕业典礼上弄丢的那枚袖扣。"

白起突然撕开我后背的衣料，指尖划过脊椎处新生的条形码："BS-00不是你的编号。"他气息不稳地抵着我额头，"是我们四人在你二十岁生日那晚，纹在你第四截脊椎的告白缩写。"烫伤的皮肤下，B与S的曲线里藏着极小的"Love"字样。

周棋洛的机械手指突然插进自己眼眶，挖出枚闪着雪花的芯片："这是你第一次为我流泪的数据。"全息影像在雨中铺开，我跪在地上拼凑他残破的机械躯壳，而他断裂的声带发出电子杂音："别修了...趁着还没...爱我..."

许墨忽然将三支试剂同时扎进心脏，皮肤下暴起的血管组成古老方程式。他抓着我手按在剧烈起伏的胸膛："现在你该明白了？我所有的实验都是为了验证——"紫瞳里炸开银河般的光斑，"当量子泡沫湮灭时，我对你的渴望仍会超光速膨胀。"

整座城市突然停止坍缩，BS组织的警报化作婚礼进行曲。李泽言的怀表里飞出烧焦的玫瑰花瓣，白起用弹壳熔成戒指，周棋洛的机械心脏泵出星云状香槟，而许墨的方程式正在我皮肤上燃烧成誓言。

"这次要选哪种死法？"他们同时吻上我不同位置的伤疤，李泽言的齿尖抵着动脉，"被怀表齿轮绞碎心脏..."白起的唇碾过弹孔，"在我的飓风里化作星尘..."周棋洛舔去机械液，"还是..."许墨的呼吸缠住耳垂，"在我们共建的永夜实验室..."

我咬破四人的嘴唇，在鲜血交融中按下自毁按钮："选你们在时间之外..."爆炸强光里，二十四具棺木从虚空浮现，每具都铺满我不同轮回的白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