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前的约定

手术日期定在下个月15号。

虞书欣开始每天放学后都去医院陪林言。她发现林言其实很怕打针，每次护士来换药时，他都会不自觉地皱眉。

"怕疼？"虞书欣笑着问。

林言别过脸："没有。"

"那为什么每次打针都闭着眼睛？"

"......光线太刺眼。"

虞书欣忍俊不禁，从包里掏出一个眼罩："给，戴上就不刺眼了。"

林言接过眼罩，上面印着可爱的小熊图案。他无奈地笑了笑："你把我当小孩子吗？"

"在我眼里你就是小孩子。"虞书欣理直气壮地说，"怕打针的小孩子。"

林言戴上眼罩，嘴角却微微上扬。虞书欣注意到，自从住院后，他的笑容比以前多了。

"书欣。"他突然开口。

"嗯？"

"手术那天......"林言的声音有些犹豫，"你能来吗？"

虞书欣握住他的手："当然要来，我还要看着你平安出来呢。"

林言的手指微微收紧："如果......"

"没有如果。"虞书欣打断他，"你答应过我要好好的，不能食言。"

林言沉默了一会，轻声说："好。"

手术前一天，虞书欣特意请了假。她带着自己做的便当来到医院，却发现林言的病房里多了两个人。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和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是林言的父母。

"书欣来了。"林言朝她招手。

虞书欣有些局促地走进来："叔叔阿姨好。"

林妈妈打量着她，目光有些复杂："你就是小言经常提起的虞书欣？"

"是、是的。"

"听说你经常来看小言。"林爸爸开口，声音很温和，"谢谢你。"

虞书欣摇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林言拍了拍床边："坐。"

虞书欣在他身边坐下，发现他的手有些凉。她悄悄握住他的手，感觉到他的手指微微收紧。

"明天的手术......"林妈妈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哽咽。

"妈。"林言轻声说，"我会没事的。"

虞书欣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着林言苍白的侧脸，突然很想抱住他。

"书欣。"林言转头看她，"能陪我去天台吗？"

虞书欣点点头，扶着他慢慢走向电梯。林言的脚步有些虚浮，但坚持要自己走。

天台上，夕阳正好。虞书欣扶着林言在长椅上坐下，发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你还好吗？"她担心地问。

林言摇摇头："没事。"

两人安静地看着夕阳，谁都没有说话。虞书欣感觉林言的手越来越凉，心里涌上一股不安。

"书欣。"林言突然开口。

"嗯？"

"如果......"他顿了顿，"如果明天我......"

"没有如果。"虞书欣打断他，"你答应过我的。"

林言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突然笑了："好。"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项链，链子上挂着一枚小小的戒指。

"这是......"虞书欣愣住了。

"我妈妈的婚戒。"林言轻声说，"她让我送给最重要的人。"

虞书欣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厉害："你......"

"虞书欣。"林言突然握住她的手，"我喜欢你。"

夕阳的余晖中，虞书欣看到林言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光。她感觉自己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我也喜欢你。"她哽咽着说，"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

林言轻轻擦去她的泪水，将项链戴在她脖子上。冰凉的金属贴在皮肤上，却让虞书欣感觉格外温暖。

"明天......"林言的声音有些发抖，"明天你一定要来。"

"我会的。"虞书欣紧紧抱住他，"我会一直等着你。"

夜幕降临，医院的灯光次第亮起。虞书欣扶着林言回到病房，发现他的父母已经离开了。

"早点休息。"她帮林言盖好被子，"明天见。"

林言握住她的手："明天见。"

走出病房的那一刻，虞书欣感觉自己的心揪了起来。她靠在墙上，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一定要好好的......"她轻声说。

第二天一早，虞书欣就来到医院。林言已经被推进手术室，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感觉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虞书欣数着时间，感觉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

突然，手术室的灯灭了。

虞书欣猛地站起来，看到医生走了出来。

"手术很成功。"医生说。

虞书欣感觉自己的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她扶着墙，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太好了......"她轻声说，"太好了......"

林言被推出来时还在昏迷，虞书欣握着他的手，感觉他的手终于有了温度。

"你做到了。"她轻声说，"你答应我的，都做到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虞书欣靠在林言床边，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突然觉得很安心。

她知道，从今以后，他们会一直在一起。

因为这是他们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