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虞书欣蹑手蹑脚地溜进厨房。她特意定了五个闹钟，就为了能赶在妈妈起床前做好早餐。
"煎蛋要几分熟呢？"她对着手机食谱小声嘀咕，"林言看起来像是喜欢吃全熟的样子......"
平底锅里的油滋滋作响，虞书欣手忙脚乱地翻动着鸡蛋。她今天特意扎了个双马尾，发梢还别着两个小草莓发卡，看起来格外俏皮。
"欣欣？"妈妈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虞书欣手一抖，差点把锅铲扔出去："妈！你怎么起这么早？"
"我倒是想问你呢。"妈妈狐疑地看着她，"平时不睡到最后一刻不起床，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我想好好学习！"虞书欣心虚地低下头，"早起背单词......"
妈妈看了眼她手里精心包装的便当盒，意味深长地笑了："是吗？那这个爱心便当是给单词本吃的？"
"妈！"虞书欣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好了好了，快去吧。"妈妈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记得晚上带回来给妈妈看看。"
虞书欣抱着便当盒逃也似的跑出家门，清晨的风带着凉意，吹起她的裙摆。她特意绕路去买了新鲜的热豆浆，一路小跑着往学校赶。
教室里还没什么人，虞书欣气喘吁吁地跑到自己的座位，却发现林言已经坐在那里了。他正在看书，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早、早啊......"虞书欣有些结巴。
林言抬起头，目光落在她手里的便当盒上："给我的？"
"嗯！"虞书欣把便当盒放在他桌上，"我特意早起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林言修长的手指轻轻打开便当盒，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煎蛋、培根和切好的水果，旁边还放着一个心形的小饭团。
"谢谢。"他的声音很轻，但虞书欣注意到他的耳尖微微泛红。
"还有豆浆！"她赶紧把保温杯递过去，"我特意买的，还热着......"
林言接过保温杯，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虞书欣感觉一股电流窜过全身，连忙缩回手。
"你吃过了吗？"林言突然问。
"啊？我......"
"一起吃吧。"他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让出位置。
虞书欣心跳加速，小心翼翼地在他身边坐下。林言把便当盒往中间推了推，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煎蛋。
"很好吃。"他轻声说。
虞书欣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你喜欢就好......"
两人安静地吃着早餐，教室里渐渐热闹起来。虞书欣偷偷打量着林言，发现他吃东西的样子很优雅，连喝豆浆都不会发出声音。
"林言！"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虞书欣抬头，看到班长陈昊站在教室门口，脸色有些难看。
"出来一下。"陈昊的语气很生硬。
林言放下筷子，神色如常地站起身。虞书欣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有些发白。
"我马上回来。"他对虞书欣说。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室，虞书欣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不安。她想起昨天闺蜜欲言又止的话，还有陈昊反常的态度，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她悄悄跟了出去。
走廊尽头的楼梯间传来压低的声音。
"你为什么转学？"是陈昊的声音，"因为那件事吗？"
"与你无关。"林言的声音依旧清冷。
"怎么与我无关？"陈昊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你知道小雨她......"
"够了。"林言打断他，"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虞书欣躲在拐角处，心跳得厉害。她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连忙躲进旁边的女厕所。
透过门缝，她看到林言快步走过，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他的右手紧紧攥着，指节发白。
虞书欣回到教室时，林言已经坐在座位上了。他低着头看书，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但虞书欣注意到，他的睫毛在微微颤动。
"林言......"她小声叫他。
"嗯？"
"你没事吧？"
林言抬起头，目光落在她担忧的脸上。他沉默了一会，突然说："放学后，我带你去个地方。"
虞书欣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好！"
这一整天，虞书欣都心不在焉。她时不时偷看林言，发现他一直在发呆，连老师提问都没听见。
放学后，林言带她来到学校后山的一片小树林。夕阳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
"这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林言轻声说，"每当我觉得......觉得喘不过气的时候，就会来这里。"
虞书欣看着他略显苍白的侧脸，突然很想握住他的手。但她只是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言沉默了很久，久到虞书欣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我......"他刚开口，突然脸色一变，整个人踉跄了一下。
"林言！"虞书欣连忙扶住他。
林言的额头渗出冷汗，呼吸变得急促。他靠在树干上，右手紧紧按着胸口。
"药......"他的声音很微弱。
虞书欣手忙脚乱地翻他的书包，在最里面的夹层找到一个药瓶。她颤抖着手倒出一粒药，喂到林言嘴边。
林言吞下药，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虞书欣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发抖。
"对不起......"林言轻声说，"吓到你了。"
虞书欣摇摇头，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下来："你......你生病了吗？"
林言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突然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他的手指冰凉，却让虞书欣感觉格外温暖。
"先天性心脏病。"他轻声说，"所以才会转学。"
虞书欣愣住了。她想起林言走路时偶尔的跛行，想起他苍白的脸色，想起他总是随身携带的药瓶......
"那......"她咬了咬嘴唇，"那你会没事的，对吧？"
林言看着她担忧的眼神，突然笑了："嗯，有你在，我会好好的。"
夕阳的余晖中，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虞书欣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和林言的呼吸声渐渐重合，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什么是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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