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下来，叶洛儿的指尖触碰过斑驳的墙壁、冰凉的听诊器、温润的扶手、蒙尘的木马、晃动的单杠，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她对这所破旧却干净的学校的探寻。

许默言和王圣心始终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眼中的探究渐渐变成了了然。或许，这所学校，仿佛已经在叶洛儿心中占据了很大的位置……

他们仨一路走得像踩着棉花，连脚步声都轻得像怕惊着谁。空气里静得能听见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终于许默言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能闷出痱子的寂静：“王圣心！”

“嗯？”王圣心跟被按了暂停键似的顿住脚步，脚尖还在地上碾了碾，转头时眼里的疑惑都快溢出来了，直勾勾地盯着许默言，“怎么了吗？”

许默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喉结上下滚了滚，才用一种尽量平稳却藏不住颤抖的声音说：“校长他……可能快不行了。”

话刚出口，他自己先垂下了眼，“我们答应校长帮百合还债——你要加入吗？”

王圣心像被施了定身咒，浑身猛地一僵，刚才还松松垮垮的肩膀瞬间绷紧了。

她定定地戳在原地，脑袋“咚”地垂下去，额前凌乱的碎发跟帘子似的遮住眼睛，只有攥得发白的指关节暴露了她的不平静。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闷闷地开口，声音里带着点说不清的埋怨，像是在跟谁赌气：“所以呢？你要强迫我加入吗？”

“不是这样的！”许默言急得往前跨了半步，手都抬起来想解释，又硬生生顿在半空，往日里那点傲气早跑得没影了，只剩下慌张，“你也可以不加入的，放心！没人会逼你做你不想要做的事！”

话音刚落，他像是怕自己说得不够真诚，又飞快地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我也不例外……”

“噗嗤——”王圣心猛地抬起头，刚才还蔫蔫的样子一扫而空，眼睛瞪得溜圆，看着许默言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哭笑不得，嘴角咧得老大：“哈哈哈……许默言，你可是我偶像啊！”她拍了拍许默言的胳膊，力道不轻不重，“我当然会加入，因为——”

说到这儿，她突然像被烫着似的收回手，飞快地低下头，肩膀都有点发颤，耳根子“唰”地红透了，连带着脸颊也染上粉扑扑的颜色，声音细得像棉花糖：“偶像就是我的生活动力，能近距离接触偶像，我……情愿！”

许默言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光，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扬，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朝着王圣心笑得灿烂。王圣心也抬起头，对着他弯起眼睛，两个浅浅的梨涡在脸颊上漾开。

旁边的叶洛儿看得眼睛都直了，脚步下意识地停住，手指还在发梢上绕了绕，一脸茫然地眨巴着眼睛：王圣心这就答应了？刚才那点别扭劲儿呢？连半分犹豫都没有，跟换了个人似的？她偷偷瞥了眼相视而笑的两人，心里的问号堆得像小山，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弯弯绕绕。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