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唐公子所言极是,桑遥记下了,”扶桑举杯。
叶若依来了,是来找萧瑟的。
司空长风和谢宣端坐二楼。
“谢兄,没有入眼的?”
“有美酒却没有美人,我在雪月城这么多年,也只见过两个。”谢宣问,“你呢?这么多年没成家,收养千落这丫头做女儿,是惦记哪一位美人?”
“在我看来她才是第一美人,”司空长风低头看了看楼下,“什么第一美人易文君,叶若依,不及一二。”
“这么高的评价?”谢宣好奇,“也不知是哪位美人,如此国色天香?让你见之不忘?”
“她的美不止在皮囊,还有心,”司空长风又想起从前的事,“只是你恐怕见不到了,她红颜薄命。”
“真是可惜了,也难怪你这么多年不娶亲,”谢宣。
段宣易上前拦住叶若依,“美人,可否一叙?”
唐莲动了动手指,杯中酒水冲着段宣易而去,却被轻松化解。
萧瑟双手环抱,“失手了呀,大师兄。”
“有点尴尬哦,”扶桑跟着调笑。
“嘘,”唐莲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别看他们,假装不是我们做的。”
“本来也不是我们做的,”萧瑟和扶桑无语转身。
“唐莲师兄,”段宣恒挥动扇子,“听闻唐门有道暗器名叫天女散花,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扇子挥动,将那杯酒里的酒水化作万千小水滴,夹杂着狠厉的杀意袭向唐莲。
“不准打我大师兄!”
雷无桀人未到,声先至。
扶桑侧身挡在唐莲身前的动作顿了顿,不着痕迹地移开。
雷无桀的剑气遇上段宣易的武功,逐渐失控。
“冒失鬼,”扶桑低声暗骂。
她右手微动,在场人的酒杯中,酒水纷纷浮起,在半空汇聚,冲进三人之间,将段家两兄弟推了出去。
“这是什么?”司空长风和谢宣从未见过。
那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环绕着雷无桀听雨剑的剑身。
“你是来帮我的?我控制不住剑气了!”雷无桀请求。
那水环绕着雷无桀握剑的胳膊,缓缓动了起来。
“这水在教他舞剑,”谢宣惊讶。
这水并不凶猛,十分柔和,雷无桀没觉得多难受,反而跟着舞剑之后,仿佛有一股莫名的清流缓缓游走在他的全身。
“我也来,”叶若依持剑走入。
“若依剑舞,真是有幸。”
萧瑟弹琴,谢宣吹箫,唐莲高歌,倒是颇为雅致。
一曲终了。
那水在半空一会变作水龙,一会变作繁花,最后变作雷无桀的脸。
“这是我哎!”雷无桀看了看萧瑟那边,伸出手去触碰那水。
水顷刻消散,化作漫天带着微光的小水滴,宛若银河落入莲池。
“真是有趣,有趣!”
谢宣送了几人一本书,只是看到扶桑的时候,不知该说些什么。
“见谅,不是我不送你,”谢宣说,“只是我觉得你不需要这些。”
“嗯,我并不需要,”扶桑变幻了声音。
唐莲不由得多看她一眼,刚刚明明不是这个声音,她为什么要变声?
段家早年向司空长风求亲,求娶司空千落。
司空长风想了个缓兵之计,比武招亲。
段家兄弟出手狠辣,不像比武的,倒像是寻仇的。
萧瑟几人并不心系司空千落,迟迟不上台。
“唉,”扶桑轻叹一声,戴上斗篷,接住被段宣易刺中,踢下台的洛明轩。
洛明轩恍惚间,瞥见扶桑未戴面具的脸,失神。
“剑上有毒,吃了,”扶桑不由分说,将一粒药丸塞进他的嘴里。
洛明轩嘴上微凉,咽了下去。
下一秒就被推给了他的师父尹落霞。
“还有谁?”段宣易狂妄大笑。
扶桑提起裙摆走上比武台,用变了的声音说,“我。”
“你有毛病吧?比武招亲,你一个女人上来干什么?”段宣易破口大骂。
扶桑的脸隐在斗篷下,双手摊开,“司空家有说过,比武招亲,女子不能上台吗?”
司空长风闻言笑道:“未曾说过,无论男女,均可!”
跟一个女人退婚,要比跟段家退婚容易得多。
“听见了吗?”唐莲道。
雷无桀有些担心,“桑遥是普通人,怎么可能是段宣易的对手。”
萧瑟和唐莲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他。
段宣易一剑刺向扶桑。
“快躲啊!桑遥!”雷无桀比当事人还急。
“这姑娘吓傻了吧?”
扶桑一动不动,段宣易的剑停在她面前一寸,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段宣易拼尽全力,但剑就是动弹不得。
扶桑抬手食指轻轻一点,段宣易连人带剑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台上。
“你究竟是什么人?”段宣易捂着剧痛的胸口,不甘心道。
扶桑露在外边的一缕发丝飞扬,“我姓尼,尼姑的尼,单名一个蝴蝶的蝶。”
“啊?她不是叫桑遥吗?”雷无桀摸不着头脑。
“自己琢磨吧,”萧瑟懒得提醒他。
司空长风念叨着,“尼蝶,尼蝶。你爹!?”
随即,他笑了起来,“有趣,有趣!”
隐在暗处的白王也是忍俊不禁。
“你的剑术实在不堪入目,”扶桑手指一动,段宣易的剑腾空而起,“这么喜欢下毒,不如自己尝尝你家的毒好了。”
长剑化作千万柄,将段宣易身上割出了无数的伤口。
“弟弟!”段宣恒悲痛欲绝。
“鬼哭狼嚎的嚎什么,难听死了,”扶桑摸了摸耳朵,声音分外嫌弃。
“还不滚下去?”司空千落飞身上台,持枪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我觉得你很厉害,我跟你打一场!
你若是能赢,我愿意嫁你,哪怕你也是姑娘,我也嫁你!”
“我认输,”扶桑挑眉,这小姑娘说话真是语出惊人。
扶桑双手一摊,并不打算跟她打。
“你们使诈!打假赛!”段宣易大骂。
扶桑嗤笑,“能力不行,就只能污蔑人,要不要脸?”
“我江南段家不会放过你!”
“区区段家,区区自在地境,也敢在我面前叫嚣?”扶桑抬手,“你说的话,我很不喜欢。”
手心向下,段宣易不受控制地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