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一觉怎么了?这么好的天气,就适合晒日光浴,”扶桑把书本从脸上拿下来,端起桌上的西瓜汁喝。
“至于吗?当年的事情不过是媒体捕风捉影的事情,比赛场上本来就有意外随时会发生。没必要一直放在心上,你在元武道销声匿迹是还在内疚?”
方廷皓劝她,“你哥让我好好劝劝你,你很有天赋,不该放弃。”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挺好的。”扶桑戴着墨镜,活像个休闲的富家千金。
长安走过来,“当年什么事?”
“关你什么事?”方廷皓看他不爽。
“幼稚。”
“我给你们腾地方,慢慢吵啊,”扶桑端起自己的饮料坐到泳池边去。
远处,戚百草被大家围在中间,一群人嬉笑打闹着,很有青春的活力。
扶桑笑了笑低头用手拨弄着泳池的水。
扶桑,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你毁了袁樱的一辈子!
她再也不能练元武道了,你满意了!
我们分手吧,扶桑,袁樱需要我,我得回到她的身边去。
扶桑小姐,你嫉妒袁樱是吗?你怎么能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来?
敢欺负我们袁樱,当我们这些小樱花是死的吗?
小三快滚!
恶毒的第三者,你怎么还不去死?
死,多么轻松。
这水真清。
扶桑双手撑在岸上,静静地凝望着泳池的水面。
这水好软,躺进去会很舒服的吧?
池水淹没了扶桑的腿,腰,肩膀,脖子最后是脑袋。
扶桑眼睛迷蒙。
妈妈,你来接我了吗?
带我走吧。
扶桑朝着面前慈爱的女人伸出手。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抓住了她,下一秒扶桑整个人就被拽出水面。
大家投来探究的目光。
长安把人圈在自己的怀里,单手拖着她的屁股,走到岸边,把人往岸上一放,冷着脸道:“我记得你喝的是西瓜汁不是莫吉托吧?这都能醉得睡在泳池里?还是说你脑子进水了,把泳池当床睡了?”
扶桑晃了晃不清醒的脑袋,只能看到面前嘴巴张张合合的长安,“好吵。”
说罢,她抬手捂住他的嘴。
世界安静了。
“没事吧?”方廷皓找了块干净的浴巾披在她身上。
杨瑞:“桑桑姐,你怎么了,这泳池挺浅的,还能溺水?”
“不好意思,我就是没休息好,一时失神,让大家担心了,抱歉。”扶桑收回自己的手,“我还是先回去吧。”
她起身站好,自顾自往外走。
“我送你吧?”方廷皓问她。
扶桑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就行。”
方廷皓没再勉强。
长安却站在泳池里,望着扶桑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她刚刚不像是没休息好,倒像是真的想死一样。
扶桑回到松柏道馆,衣服都没换,打开自己房间的床头柜,拿出几瓶写满德文的药,打开,往手心里倒了几粒,一股脑地塞进自己的嘴里,喝水咽下去。
她衣服都没换,倒在床上就睡。
派对结束,大家各回各家。
今天戚百草该跟曲光雅回去看看师父,没在松柏。
整个松柏只有长安和扶桑在。
长安最终还是没住若白的房间,住在另外的房间,正好对面就是扶桑的房间。
长安洗完澡,坐到桌前刻木雕,抬头就是扶桑的窗户。
也不知道这人回来之后怎么样了?
瞎想什么?
跟他有什么关系?
长安低头雕刻着一块木头,随后把手里的刻刀一扔,“算了,还是去看一眼吧,万一死了呢?”
长安敲了两下门,没有听到回应,暗自道:“不会真的出事了吧?扶桑!扶桑!”
他走到窗边,只见扶桑躺在床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女明星跳到窗台上,掰下窗户的扣。
长安爬了进来,摸摸女明星的头,“可以啊,真聪明。”
“喵呜~”女明星傲娇的叫唤了一声。
扶桑躺在床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扶桑,扶桑?”长安摸到她滚烫的额头,“湿衣服也不换,活该烧成这样。”
他不会用这些药,当即把人抱起来,去医院。
挂水,缴费,买新衣服。
长安把衣服递给护士,“不好意思能麻烦你,帮里面那位病人换一下衣服吗?”
“你女朋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护士不解。
“不是,”长安急忙解释,“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们只是认识而已。”
“那好吧,”护士闻言,帮了这个忙。
护士换好衣服跟他说,“病人需要好好休息,醒了可能会饿,吃点清淡的。”
“谢谢,”长安点头。
长安掏出纸巾给她擦拭脸上的汗,找来了毛毯盖上,医院空调冷,别又冻感冒了。
扶桑现在看上去格外脆弱,嘴唇都没什么血色,有些干裂。
长安找来棉签沾水给她润湿唇瓣。
他的视线不自觉在扶桑脸上流连,忽然顿了下。
扶桑,哭了。
“妈妈,”扶桑搂住他的手臂,枕在自己的头下,脸颊在手臂上蹭着,“妈妈。”
多大的人了,还会哭着找妈妈。
倒霉,他一个大男人还被人当成妈妈了。
长安把棉签放下,给她挂水的那只手调整姿势,免得回血。
扶桑是被饿醒的。
一睁眼,就是一节浅灰色的男士袖子,视线往上,是长安靠在她的椅背上睡着的样子。
这人,长得还怪好看的。
长安感受到异动,睁开眼,“你醒了,吃点东西,还有一瓶就完了。”
“谢谢,”扶桑坐直,用没扎针的那只手去拿勺子。
长安的嘴照常发挥,“别多想,我只是怕你死在松柏,松柏被封了,我还要另外找地方,麻烦。”
扶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这嘴长在你身上可真不受委屈。”
长安勾唇一笑。
松柏训练场。
“开始训练!”长安紧了紧腰间的黑带。
“大家好!”方廷皓走进来,“我来给你当教练了!”
“欢迎!”
大家对方廷皓的态度倒是不错。
长安漠然地瞥了一眼,收回视线。
扶桑嘴里啃着包子,置身事外地观看这场闹剧。
“方廷皓,”长安很是不解,“为了追一个女孩子,抛下贤武道馆,跑到松柏来当教练,你是不是?”
说罢,他手点了下自己的脑袋。